向春水去深圳带孙子,高高兴兴去的,媳妇不算难相处,孙子上幼儿园要接送,儿子媳妇要上班,工作忙。
孙子调皮,接回来非要在外面玩一会才回来。
下台阶的时候,小家伙跑,撞到了她的身上,她就给扑倒了,腿腕处听着咯哒声,她心想完了,一阵巨疼,儿子把她送到医院,拍片子,就打了石膏,向春水不敢住院,说回家养。
儿子正江打了孙子,媳妇开始没说什么,后来就说让她妈来带,也没说他们怎么办,儿子每天去上班,也不说他们怎么办,房间那么小,亲家来了,怎么住嘛!她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腿疼的动不了,上厕所都要老伴搀扶,小女儿也是火爆性子,打电话骂了哥哥,又能怎么办?
总不能受伤了就去小女儿家养伤吧?她怀念起自己的家。
昨天老伴偷着给娥子打电话,他就信他的大女儿有办法。
本来说好坐火车,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的,等着小女儿在广州买票,大女儿打电话安排妹妹订机票,说早点回来养身体,让女婿到乌鲁木齐机场来接他们,又给正强打电话,让他送他们去机场。
这两天媳妇没上班,请假了,送孙子,然后在家做饭,算是照顾她。
可向春水心里堵,她一边埋怨自己,一边又对儿子媳妇有怨言,谁也不想摔断腿啊!疼的还是她啊!打孩子,掉脸子,让她难堪。
小女儿秦好说让她对小儿子好点,可是她还是到了深圳来,没有帮小儿子带孩子。
她一点也不想求到大女那儿,可是秦树青就偷着打了电话,搞的儿子不高兴。
这回去,冷了,家里的暖气片也不知道冻了没有,她暗自垂泪,毫无办法,在这里,儿子房子小,去租房子,自己也舍不得,总觉得自己有些灰溜溜的回去。
秦树青听他闺女的安排,这两天乐的嘴都合不拢,也能好好跟儿子说话了,一个劲跟她叨叨,说不来非让来,不然也不会腿断,向春水知道他窝了一肚子气,她也只有忍着。他不顾及儿子媳妇,自己还得想着。
都是来讨债的,这是她以前经常说娥子的,现在她也说儿子了,自己就是欠他们的,活该受罪。
“妈,你回去了,好好养着,等你好了再来,你孙子就大了,没那么调皮了,这次让你受苦了。”
媳妇这样说,向春水心里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们不要怨孩子,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怨你们,你和正强不要生气,”
“我也老了,唉,干什么都力不从心了。我是真想给你们带孩子,你们那么忙,妈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下还添乱了,”
“妈,姐打电话来了,把我们都训了一顿,妈,我们也不想,”
大姑姐打电话把正强说了一顿,她在旁边听着,不是滋味。
“别理她,离那么远,她也不了解情况,”
秦树青刚好进来,手里提着一兜菜,听到老婆说的话,垮下脸,“什么叫别理她?那么远人家还操心你,还有错了?你们一个个有没有良心,”他对媳妇在婆婆面前挑是非不高兴,“当姐姐的说你们两句怎么了?她又没说错,只是让你们先照顾着点,娥子说的那么客气,你还不高兴?”
“爸,我没有不高兴,就是跟妈妈说说,聊下天。”她接过菜兜,进了厨房。
“你看看你,你姑娘就不能说了?”向春水吼着秦树青。
“就是你乱说话,让弟弟妹妹都不尊重姐姐,娥子还要怎么做,你才高兴?一窝子没良心的。”他不想挨着老婆坐,孙子上学了,还宽敞点。
“刚才我给秦好打电话了,她说定好机票了,这个星期六下午三点到乌市,我给娥子也说了,娥子说成波会开车到乌市来接我们。说上飞机在机场有轮椅,临时借用下,下飞机成波也去机场,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头正强回来给他说下,”
“这个星期六?今天星期二了,没几天了,”莲花跑出来,说道。
“也没什么东西可拿,你姐夫说他带了厚衣服,让我们轻便点,”秦树青回答儿媳妇,
“那我明天去买点东西给小珠子,”莲花心里也不知什么情感,要说大姑姐人真好,对自己也大方,婆婆不喜欢她自己能感受到,正强心里挺喜欢这个姐姐的,可又好像怪怪的,不那么自在。
这次婆婆摔了,他们都怪正强,说起来婆婆很偏心自己这里,正强却说不喜欢婆婆这样,让他在姐姐妹妹面前不像个人样子,很没底气。
莲花甩下头,摇了摇,管他的,都要回去了,要不是自己妈来不了,她真不想跟婆婆有什么关联。
深圳的冬天还是很舒服的,来了有一年半,向春水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天气,也习惯了小房子的拥挤,她这个婆婆当的也算称职,没跟媳妇红过脸,毕竟在深圳能有大房子的是少数,挤在一起弄不好就会有矛盾,儿子能有房子已经算是不错了。虽然是两居室,很小,他们的卧室只能放下一张床,晚上孙子跟儿子他们住一间,没有饭厅,吃饭就在客厅里,可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儿子也算是成功的,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会有种自豪。
老头子刚来不习惯,现在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