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沁雪眼神一厉,她不是说说而已,她真的会动手。
如果葛喆敢碰到她身上,她就算不杀人,也必伤人。
葛喆显然以为她不过是吓唬人而已,这样的大家闺秀,必定连只鸡都没伤过,还敢伤人?自己别先被吓死。
正好,一会儿还能看看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闺秀女子惊慌失措,吓得大叫,无比失态的场景。
他的手,就要碰上明沁雪了。
明沁雪的匕首,也准备划出去了。
就在这时,一道弧影从眼前划过,突然就将葛喆的手腕卷住,接着,将他整个人带起,摔在地上,然后,又是一道弧影,只听啪地一声响。
“啊……”葛喆痛呼出声!
那是一根鞭子。
这些勋贵子弟们都拥进了屋中,这雅间够大,他们在里面也不显得拥挤,当然也无人去看门口。
这道鞭影就是来自门口。
葛喆捂住痛处,从地上跳起来,痛骂:“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打小爷,小爷要拧断你的脖子!”
众人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不禁都看向门口。
掌柜的和小二都是一脸着急之色,而鞭子握在一个年轻男子手中,他黑发玉簪,祥云织锦长袍,下摆是金丝为线的镶边,华丽且精致,眼神微眯,眉眼疏离,睥睨一切,整个人带着一份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气场。
刚刚还在大骂的葛喆顿时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一样闭住了嘴,惊恐地看着来人。
孔星淳丝毫没因为自己制造出的短暂寂静而不好意思,反倒玩味地问道:“谁是王八蛋?”
葛喆赶紧道:“我,我,我是王八蛋!”
“刚刚似乎有人在骂我,说要拧断我的脖子?”孔星淳又问。
葛喆赶紧道:“我刚才胡言乱语,骂自己呢!”
“好好的你干嘛骂自己呀?”孔星淳饶有兴趣地问,他晃荡着走到葛喆面前,一双眼睛闪啊闪,带着满满的求知欲。
葛喆吓得快哭了,道:“我,我刚才不小心摔了,骂自己笨!”
“好好的都会摔啊?”孔星淳还是很好奇,道:“真够笨的。你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平地摔跤,看来以后你得好生注意了!”
“是,是!”
葛喆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怂得不行,刚才还想在戴碧芊面前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概呢,现在连狗熊也不如。
孔星淳拍拍他的脸,道:“我认出你来了,你不就是上次那个拿了人家姑娘的花不给钱,还要连人家姑娘一起弄回府去的那个葛家小喆吗?”
葛喆哭丧着脸,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陪笑,他上次强抢民女,把人拖走时,不小心撞了一下孔星淳,孔星淳把他屎尿都打出来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真的被打到大小便失禁。
孔星淳说了:“从来只有小爷横着走,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横着走?你横着走没关系,但你撞到小爷了,就是冒犯了小爷,小爷不让你长记性,下次别人横着走再撞到小爷了怎么办?小爷还要不要面子了?”
之后,他愣是痛得一个月没下床,想抢的姑娘趁乱跑了,他偷鸡不着蚀把米。他家老爹气不过,去找孔星淳老爹孔熹理论。孔熹光棍地道:“我家那个混小子我也管不了,你说赔钱?你看我们家的东西,都因为这个混小子到处打架赔光了。这样,你找人去打他一顿,打回来!”
平阳伯气得狠了,真找人去堵孔星淳,想打他一顿为儿子报仇。
那时,孔星淳和楚景弦刚从兴和赌坊出来,赌得尽兴,说得兴高采烈,看见平阳伯府的人棒子打下去,孔星淳倒没怎么,楚景弦却往前一站。
伯府下人哪里敢打到楚景弦,急忙要收棒子,可是楚景弦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人事不知的样子。
孔星淳口中大叫:“快来人啊,平阳伯府的人当街偷袭七皇子,将人打成重伤啦!连皇子都敢打,平阳伯府这是要造反啊!”
脚下却丝毫也不含糊,拳打脚踢,伯府下人一个都没逃过。
末了,他找了两个人把楚景弦一抬,往平阳伯府去,不但把还没好的葛喆又打了一顿,还逼着平阳伯出银子给楚景弦治伤,不然,就要把平阳伯府当街袭击七皇子的事闹大,闹到皇上面前去。
竟然伤到七皇子,这让平阳伯葛焘心中大乱,请医问药,最后还赔了二千两银子。
末了,平阳伯认了,叮嘱葛喆,以后见了孔星淳这个混世魔王,惹不起躲得起。
一来,是有老爹的叮嘱,二来,郭喆是真的被孔星淳打怕了,所以现在他要多怂有多怂。
而这件事,出于面子,他没有说,知道的人也不多。
葛喆道:“是,是,是我!”
孔星淳笑问道:“你后来又去抢那姑娘啦?”
葛喆哭丧着脸:“不敢不敢,我没有!”他还在对戴碧芊献殷勤呢,当初做下的这种事,怎么敢承认?
“那你现在在干嘛呢?”
“没干嘛,我们正准备走,正准备走!”
戴碧芊不乐意了,道:“走什么走?我们才来呢!”
葛喆急忙拉拉戴碧芊,低声道:“这位是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