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茂当时说,两个无牙的死士进了侯府,竟然是真的。而且,真是他侯府的人。秦幕昭一直黑沉着脸,正好掩饰了他内心的震惊。
秦幕昭在心里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如果这两人是活得的倒好,就算他二人被人从府中抓住,秦幕昭也不担心,死士绝对忠于主子,只要他一个眼色,他们就能自裁。
可是,偏偏是死的。
而且是从侯府的院中枯井里起出来的,显然刚丢下去没多久。
秦幕昭厉声道:“这是栽赃!”
绝不能承认这是他们府里的人,不然,他这个定远侯是真的做到头了!
姜茂淡淡地道:“本官只负责追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尸体已经从定远侯府的枯井中找到。本官明日定据实上报,绝无增减!”
楚昕元也道:“身为协助之人,本王也会如实上报,绝不增减!”
秦幕昭看着他一副我很照顾你,我不落井下石,我就是这样一个好人的神态,气得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们所谓的如实上报,绝不增减,对他定远侯才尤其不利。
哪怕他们问一些什么,说一些什么呢?
可是姜茂和楚昕元好像商量好的一般,发现尸身后,就好像这件事已经结束了,让他想再辩解吧,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辩解吧,这口气就憋在他的心里,把他快憋出内伤了。
今夜他真的不想睡了,他必须好好查清始末,另外写一份自辩的折子。
死士之事,事关重大,所谓的上报,上到哪里?自然是上达天听!
若是皇上疑他定远侯私蓄死士,不但他完了,宫里的宁妃也完了,甚至大皇子也会受到牵连。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也绝不能让它发生!
巡卫队带走了两个死士的尸身,撤的干干净净。
京畿卫也撤得干干净净。
可是想着楚昕元临走时含笑的眼神,秦幕昭心里没有半点放松,他神情很是凝重。
已经子时了。
但是,他不能等。
他去往内院,求见老母亲。
秦老夫人已经睡下。
她身边的嬷嬷见侯爷面色凝重,像是有大事发生,也不敢耽搁,只得去把睡着的老夫人叫醒。
听到儿子夜半求见,老夫人穿衣起身,老人家睡眠不好,好不容易睡着被叫起,多少有些不悦,道:“我儿子这大半夜的是闹哪样?”
秦幕昭很无奈,定远侯府前院都闹成那样了,内院没被惊动,所以老母并不知道,他拱手行礼道:“母亲,儿子有话单独跟您说!”
秦老夫人:“……”
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这孙子儿子一个个跑过来,都有话要单独跟她说。
她摆手让嬷嬷下人都下去,才道:“什么事?”
秦幕昭到了门边,确定外面没有人,这才走回来,道:“母亲,儿子给你的两个死士呢?”
秦老夫人心里一咯噔,问的是这件事啊?她前脚才把两死士借给孙子了,这才过多大一会儿,儿子就过来问了。
而且,还是这大半夜的来问。当她是老糊涂,不知道死士的事事关重大吗?
秦老夫人心中有些警觉,难道说儿子毕竟是一府之主,消息灵通,已经知道她把死士借给孙子的事了?
儿子一向对宝贝孙子严厉,不然,宝贝孙子也求不到她头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秦老夫人并没有在意,道:“你问那两个人啊,在呢!”
秦老夫人心里宝贝秦旭然,虽然觉得他为了一个女子动用死士有点小题大做,但动都动用了,自己也是答应了的,那怎么着也得为孙子遮掩着点儿。
秦幕昭心里头有火,强压着耐着性子道:“那母亲把他们叫出来吧,儿子有大用!”
秦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沉沉的,而且马上就要,显然是真的知道人不在,宝贝孙子说了只借一夜,明天就让他们回来复命。
不就两个人,至于这么步步紧逼?她不悦道:“这大半夜的叫什么?明天我让他们去找你!”
秦幕昭心中的火几乎压不住,老夫人这时候还不跟他说实话,还不知道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吗?
他知道,人一定不是老母亲派出去的,他给人的时候就说过了,这是保护她安全的,她一直在府里,而整个府里,能让老母亲同意出借死士的,只有一人。
他沉声道:“人是旭然派出去的?”
秦老夫人吓了一跳,忙道:“谁派出去了?没有人派出去!”
秦幕昭见这个时候,老夫人还在维护秦旭然,瓮声道:“母亲,那两个人已经死了,被巡卫队和京畿卫的人抓个正着!你还要瞒吗?”
秦老夫人这次是真的吓到了。
她之前不说,是以为没发生什么事,自然要替孙子遮掩,现在得知京畿卫和巡卫队一起抓住,这这这是要是严重点,会动摇侯府的根基啊。
她脱口道:“怎么会这样?旭儿说只是去教训一个臭丫头!”
秦幕昭无心和秦老夫人多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能定远侯府不受到影响!
他道:“时间不早了,母亲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