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到底不再说什么,连面色都舒缓下来不少。
姜氏这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又替裴清沅和自己儿子抱不平,见了魏氏这样,心里都不好受。
这会儿见裴高阳态度软下来,她才好说话,招呼着魏氏赶紧坐:“快坐着说话吧,就像你自己说的,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你。
你既然不是来替那个混账东西求情的,只是说上几句话,倒弄得咱们生分。
你没瞧着你不坐下,站在那儿说话,这些孩子们一个个的都不好入座了。
珠珠还怀着孩子呢,你瞧她挺着个肚子,也陪你站着啊?”
姜莞确实没坐下。
本来她有了身孕,长辈们不计较这些,就算魏氏不坐,她也可以坐着听魏氏说话。
但她跟赵行也的确心有灵犀。
端看着魏氏方才的态度,就怕魏氏今天是连坐都不肯坐,这才靠在赵行怀里,陪着一块儿站着呢。
眼下姜氏发了话,姜莞也说是啊,小手覆在肚子上:“舅母快坐下说话吧,我如今月份大了,也不知是怎么的,越发惫懒不爱动,能躺不肯坐,能坐不愿站,御医说我身子骨没问题,可人就是犯懒,站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觉着累得不行了。”
魏氏嘴角扯动了两下,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来,才往旁边官帽椅坐了下去,跟裴高阳和小姜氏夫妇两个正好面对面的。
她几不可闻先叹了一口气:“宝令这个孩子,几年前被人抱走,丢了,找了大半年才找回来。这事儿阿姐和姐夫你们也都知道,当年我着急,还让怀章帮着出主意想法子。
后来人找回来,我写了信回家去问,阿兄说是拍花子的要把她卖到富贵人家做妾,赚银子,动的心思。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当年阿兄为了维护宝令名声,连我一并给瞒了。”
魏氏咬着下唇,狠下心来,抬眼去看姜元徽:“你应该是知道的,她当年被卖去了青楼,就在越州那位刘娘子手底下。只是你与我说的时候,我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还以为是拍花子的把人放在刘娘子手上调理,好把她调理的乖顺听话,死心塌地之后,再卖个好价钱。
可事实上,早在她十二岁那年,人就已经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