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都在家里忙着蒸饽饽包包子的时候,猛然听到了保长的吆喝声。老爷们儿分别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三三两两的朝着村里边的小广场走去,同时呢,也都在嘀嘀咕咕着!
“这要过年了,又有啥事儿呢?”
“该不会又是因为彩虹家里房子的事儿吧?”
“不可能吧,钱款已经捐了!过完年就帮他们家修房子,现在还能有啥事儿呢?”
“说不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孙保长敲着锣,转着圈儿在桃花坳里吆喝了好几遍,直到看着大家伙儿都三三两两的朝着广场去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几个人的押解之下到了广场。
乡亲们到了广场一看,只见广场的台子上站着二十几个手握长枪短枪的,穿着黑棉袄黑棉裤的,戴着大棉帽的治安管理委员会的人员。
大家伙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正强捅了捅身边儿的正平,说道:“正平,那个人那不就是陈会长吗?”
正平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他!”
正强说道:“他不忙着破案,要过年了,到咱这地方来干啥呀?”正强想了想又说道:“该不会是来报复你的吧?”
长平说道:“应该不会吧:他一个堂堂的会长,成天那么多的事儿,怎么会跟咱们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过不去呢?别吱声儿了,或许有别的事情也说不准的!”
保长扬起手里的铜锣敲了一下,说道:“乡亲们安静,安静!我有事情要跟大家说!”
台子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保长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苦着脸说道:“乡亲们呐!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今天呢,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主要是呢,县里的治安管理委员会有命令下来了!大家伙儿不要交头接耳啦,听我慢慢儿的把话给大家伙儿说清楚!因为呢,县里治安管理委员会,为了让大家过一个安静的,祥和的,安全的春节,所以呢就加派了许多的兄弟们加班加点儿的值班儿巡逻,为维护咱们县里的治安管理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但是呢,由于治安管理委员会的活动经费严重不足,出现了不小的缺口!导致执勤的兄弟们呢,没有棉衣棉裤,也没有枪支弹药!因此经过上级决定,每个村儿里呢,都要付出一部分的治安管理费用!咱们桃花坳呢,同样也不能落下!经过与治安管理委员会协商,我拟出了一份儿名单儿,大家伙儿听着啊,也都赶紧做好准备,早点儿把钱交过来!否则呢,人家治安管理委员会说了,就一律按照共党处理!孙正平,孙正强,孙庆一,也就是我啊!还有孙庆之……这些人呢,要捐款100个大洋!其余的村民呐,要分别捐款十个大洋!其中孙正安,刘寡妇这两户人家呢,由于经济条件实在不好就免捐了啊!”
孙保长忍着憋屈,念完了这份名单儿,然后就悄悄的退到了后边儿。
陈老三大模大样的走到了台子的中间,两腿岔开,把手跨在腰间,故意故意露出了腰间的手枪,说道:“这次捐款,不单单是针对桃花坳!县城里所有的村庄统统都要征收!大家伙儿不要有意见,谁倘若有意见拒不交款,那么一律按照共党处理!我奉劝大家伙儿,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乖乖的把钱交了啊!如果不交,被逮起来,那老虎袋儿辣椒水儿的滋味儿,可是不好受的!别他妈的一个个给我饥荒没少打,转个赖皮户!现在呢,我给大家一个时辰的功夫!大家伙儿赶紧回家拿钱去,然后到这边儿来交钱!孙保长,你负责记录!散会!”
轰的一声,下边儿的人群炸锅了!乡亲们纷纷破口大骂!
“什么治安管理委员会?你们这样做,跟土匪还有啥区别?”
“别说一百个块大洋,十个大洋!就是一块大洋,又有几户人家能够拿的出来呀?”
“就是!今年年头欠收,秋庄稼一分钱都没得卖!到哪里去找钱去!”
“我看,就是这个陈会长巧设名目,中饱私囊而已!”
“凭什么刘翠花儿他们家可以不拿钱呢?刘寡妇家不拿钱可以理解,孙正安凭啥不拿呀?”
“就是!还不是因为刘翠花是那个陈会长的相好的,所以才不会拿吗?”
“就是呀,陈会长旁边的那个人我认识,就是刘翠花的弟弟刘俊才!他奶奶的,这兄妹俩简直就不是人揍的,他妈的纯粹的乌龟王八蛋操的!”
大家伙儿依旧站在台下愤愤不平的骂着,几乎没有人动弹!
陈老三见状,抓起手枪对着天空就是砰的一枪,厉声骂道:“怎么不服啊?刚才谁在台下骂我呢?有种给我站出来!”
台下的人顿时就被陈老三放的这一枪吓破了胆!陈老三满意的瞅了一眼台下鸦雀无声的众乡亲说道:“别他娘的,一个个就在台下有本事!乖乖的给我回家拿钱去,老子既往不咎,否则大牢见!”
孙正平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几步上前站到了台子下面,与陈老三怒目相对:“陈会长,如果说治安管理委员会经费紧张,我们桃花坳里的众乡亲可以理解,捐助一些钱款无可厚非!可是你们凭什么狮子大张口,要我和几个村民要捐一百个大洋,你可知道一百个大洋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今年秋天秋作物绝收!许多的人家,连年货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