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姐,银楼到了!”
车夫的声音几乎是与辛承志的声音同一时间响起。
“得,这回没退路了!”
辛承志立马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随即又想到不能吓到妹妹,于是放软声音开口安抚。
“没事儿,小八妹,有二哥哥在呢,二哥哥给你撑腰。”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辛家二哥哥,就您那麻杆样的身板儿,还撑腰呢?怕不是会闪了腰吧!”
揶揄中带着些高傲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辛宝儿立马手快的戴上遮面的纱巾,果然下一秒,马车的帘布就被撩了起来,随即出现一张油头粉面的男人脸。
“呦,马车里居然藏了小娘子。”
“滚开。”男人还没说完,就被辛承志一脚踹了出去。
男人毫无准备之下,踉跄了几下才站稳,也不见恼,又一次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
辛承志只当看不见他,小心翼翼的扶着辛宝儿下了马车,警告似的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终于撇撇嘴不再靠近。
这就是这群二世祖的原则,他们爱玩,敢玩,坏事也干了不少,但也有这个圈子的底线,不能碰不该碰的绝对不碰。
辛宝儿被二哥哥拉着,林妈妈和兰草护在身边,为她挡住周围的人,以免她被不长眼的人磕着碰着。
有几个人护着,辛宝儿才感觉这陌生的环境也不那么恐怖了。
脚步轻盈的迈进银楼里,楼里人并不多,一眼就看全了,辛宝儿有些不确定那张家小姐在不在,于是转头看向自家二哥哥。
辛承志立马领会妹妹的意思,朝着一个身着玫红色桃花裙的女子努了努嘴。
辛宝儿随着二哥的示意看了过去,女子打扮的很是明艳,一头珠翠看着晃眼,身边围绕着几个小姐,对她有意无意的讨好着,她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高傲的仰着头,像一只高傲的花孔雀。
在她打量对方的同时,那人也似是感应到了打量她的目光,转头朝着辛宝儿的方向看过来。
张雅茹正被捧的浑身舒坦,突然就感觉到有人盯着她看,这让她感觉被人冒犯了,于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辛宝儿。
“你是谁?藏头露尾的没脸见人吗?”张雅茹一张嘴就是难听的话,这让林妈妈和兰草皆皱起眉头,辛承志更是捏紧了拳头。
辛宝儿感到二哥哥的愤怒,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说话。
就在两方对峙的时候,银楼里人也越来越多,看周围人多了起来,辛宝儿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张家姐姐,你都认不得我,如何知道我品行不端,还要传播那些无中生有的流言,不知宝儿哪里得罪过姐姐,让你这般恨我,捏造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是想要逼死我吗?”
辛宝儿瘦弱的身子,颤抖的仿佛风中脆弱的柳絮,眼泪顺着红透的眼角一路向下,沾湿了遮面的纱巾,纱巾贴在脸颊上,将她的侧颜勾勒的如梦似幻。
美人儿有很多种,但最让男人见之不忘就是那种柔弱的如同小白花似的,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晕倒的柔弱感,因为这种美人最惹人生怜。
辛承志看妹妹哭了,一下子就急了,一把推开围在周围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朝着张雅茹就是一顿输出。
“姓张的,你说你也是一个小娘子,一张嘴怎么就那么恶毒,不就是我八妹妹和你家哥哥相看没成吗?
相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成了皆大欢喜,不成就各自另寻良缘呗,偏你们家就与别家不同,相看不成就造谣生事,污人家女子清白,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雅茹这会儿也认出了面前的人是辛家的二哥儿辛承志,那他的八妹妹——不就是辛宝儿那个小贱人。
再看向那张被纱巾遮挡住的娇媚小脸,表情瞬间就恶毒起来,也不管周围我多少人。
“你喊什么喊,你那妹妹本就是个狐媚子,小贱人,我不过是把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样跟别人说了几句,什么流言不流言的,不过是大家都认同我。
大伙若不信,让她把那破布拉下来,给你们看看啊,看看是不是长了一副狐狸精的样儿。”
张雅茹话落,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女子顿时也鄙夷的跟着叫嚣起来,人群中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嚷嚷着让辛宝儿除去面纱。
辛宝儿顿时被吓住了,低垂着头,一个劲的掉眼泪,兰草实在看不下去别人这么侮辱她家小姐,眼珠一转,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张雅茹面前,接着大哭起来。
“张小姐啊,求求你放过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去哪里勾人啊?那长相它是爹娘给的,也不是我们小姐说的算的,总不能因为你嫉妒,我家小姐就把脸毁了啊!
我知道你是记恨我家六小姐出嫁那天,我家小姐抢了你的风头,可是那是一家子姐妹啊,我家小姐总不能不给亲堂姐送嫁啊!”
张雅茹正满脸恶毒的欣赏着辛宝儿的窝囊样儿,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没想到小丫头突然给她下跪,着实吓了一跳,再听那小丫头把她的小心思都说出来了,气的抬手就要打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