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里传来一阵畅快至极的大笑。
因为那每日都会前来,将大雍和朝堂之上发生之事转述给自己的太监,已是数日未来了。
“我说过了,你这样的心肠一定会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太后疯狂大笑,随即转头看向立满整个慈宁宫,皆是画着三皇子脸庞的纸人。
“儿啊,你看到了吗,大雍就要毁在他手里了。”
“他自认明君能掌控一切,可实则他一直都是申逐鹿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啊...”
“他斗不过申逐鹿的,先帝斗不过,他也斗不过的.....”
左相坐在书房里,放下手中的信件微微一笑。
“还算识时务。”
他说的是尹布衣,这封信也是尹布衣送来的 。
“大人,这尹布衣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左相看了一眼说话的左奉节微微摇头。
“是过分了些 ,但还是要满足他。”
“北境地寒出产的粮食有限,想要养活他那五十万大军,就只能向我们求援。”
“他要养活他那五十万大军,做他的北境之王,而我,则需要一条足够凶狠的看门狗来为我守住北境。”
左相说完看了一眼窗外小湖里的肥鱼。
“他是识相的,他知道自己在陛下心里也只是一条看门狗,而且还是一条脖子上拴着铁链的看门狗。”
“这狗啊,独自在外太久也就有了不甘做狗的心思,他也想当主人。”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给他一根骨头,断了他脖子上的铁链,没有铁链拴住的狗才能真正咬到人 。”
“你看 ,他不就把陛下咬的只剩下半条命了嘛。”
看着呵呵一笑的左相 ,左奉节躬身说道。
“可这条狗太凶了些,若是有一天他生出了渡过北朱河的心思,那...”
左相再次微微摇头。
“对付狗啊,其实只是在他脖子上拴一条铁链是不够的,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挣脱,也没人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咬人。”
“所以对付一条恶狗的最好办法,就是再养一条足够凶恶的狗。”
说完对着窗外小湖里的黑鱼指了指。
“他就很合适 。”
左奉节自然知道左相说的是谁,随后再次开口问道。
“如今局势虽定 ,但陛下怕是一定不会同意现在就立太子之事,而且陛下也一定不会就此认输,我们是不是....”
左相轻轻挥了挥手。
“陛下肯定不会就此认输,立太子之事也不会那般容易,但我们已经被尹布衣安上了一个架空皇权的罪名,所以这铤而走险弑君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说完左相微微一笑。
“而且最想让陛下死的,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对我而言,威胁最大的从来都不是陛下也不是尹布衣,而是他。”
...
季博常收到了一封请柬。
一封来自准岳丈的请柬,临孝君请他去临府吃宴。
季博常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了,他想听听这个老阴比到底要和自己说点什么。
而从如今局势看来,这位临孝君可是没闲着,而且狠辣程度和左相都是不相上下。
左相扔出十五万江南军让皇帝去杀,这位临孝君也不遑多让的扔出了十万颗人头。
而且现在的东南大军,已经彻底将定远道一口吞了。
最起码从表面上看起来,他这次的收益比左相还要大。
用十万颗人头换取一道之地,如果这个时候还有谁把他当做低调儒雅之人。
那真的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逼。
他的低调不过是用来麻痹所有人的手段而已。
让季博常松了一口气的是,临覃覃不在家,她入宫陪皇后娘娘去了 。
若是那个傻妞在的话,季博常还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岳丈在上 ,请受贤婿一拜。”
季博常的话让临孝君的眉头微微一皱。
因为这狗日的开口就是岳丈 ,而且自称贤婿,这摆明就是要恶心自己。
他猜对了,季博常就是在恶心他。
你玩赐婚那一套,哥们就打蛇随棍上,互相恶心玩呗。
鸡毛的小婿啊,哥们洗澡的时候仔细看过了,一尺来长呢。
就直接贤婿了,不愿意你去找雍盛帝退婚呢,哥们又不是没被退婚过。
对这事有经验着呢。
但有一说一,临府的酒宴着实不赖,那食材都是尼玛名贵货 。
比季府伙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但可惜,没有炒熟的药材他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
“听说了?”
临孝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后对季博常问道。
季博常不抬头边吃边随口回了一句。
“嗯,听说了,听说都快打到北夷金狼王帐了。”
这话让临孝君呵呵一笑。
“你从秋水回来就一直待在家里,想必一定猜到了点什么,对未来的局势怎么看?”
季博常放下筷子后指了指桌上一盘菜:“太辣了。”
什么太辣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