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九思愣了一下，“什么……为什么？”
随即她恍然大悟，“你是问扶风伦为什么要杀寂灭以上的修士吗？”
她讽刺一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因为长虹枪仙，他匆匆离别，不知去了何处。三年前，扶风伦得知他使用禁术去了上古域外秘境。”
“长虹枪仙不是失踪，而是去了上古域外秘境？”玉无澜有些不可置信。
上古域外秘境要到了时机才会出现，然后开启。
什么样的禁术这么厉害？竟然能进入到还没开启的秘境内。
“长虹枪仙是位将军，得到机缘才会进入修道一途。”扶风九思的神情有些怪异，“但不知为何，他之后迟迟不得突破，所以才会走而挺险。”
手中的腐骨花化为齑粉，玉无澜神色危险，“秘境是真是假？金桑国真有天书碎片？”
这下轮到扶风九思沉默了，玉无澜在等待着回答，一时之间山洞里静谧异常。
良久后，扶风九思低低笑起来，颇有些疯魔的姿态。
她停了笑，不紧不慢道：“秘境是真的，自长虹枪仙进去后，这秘境就一直在蠢蠢欲动。”
她语气有些惋惜，是替长虹枪仙的惋惜，“那样一个男子，机缘巧合走入修道一途，平了金桑国周围的乱。之后却被皇室忌惮，百姓厌恶，真可惜啊。”
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层。
玉无澜眉头轻拧，自成魔后，他再也不在人间行走。
可按照扶风九思这么说，按照道理，长虹枪仙不会如此才对。
凡人进入修炼一途，断亲缘，不应该在凡间久留。
那么，长虹枪仙何至于此？
“他出自金桑国，是金桑国的守护神。”扶风九思淡淡道：“皇室不会放他离开，时间一久自然就会忌惮他。”
长虹枪仙名声显赫，人性复杂难辨。
想让长虹枪仙带他们修道，自然就会讨好他、奉承他。
但长虹枪仙为人死板正直，对那些人的做法完全看不上，甚至是排斥。
正是因为如此，皇室便开始对他打压，同时也忌惮他。
百姓只为活着，从不在意流言蜚语的真正意图，自然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室攥着长虹枪仙不放手，秘密求助了其他人的帮助，势必要把他永生永世困在金桑国，守护金桑国。
玉无澜有些诧异，诧异于长虹枪仙的“忍气吞声”，“他既然走入了修炼一道，为何不直接离开？”
扶风九思嘴唇蠕动了几下，眼里全是讽刺，“他虽然没娶妻，可他有家人。家人是他的软肋，他离不开。”
了解情况后，玉无澜轻轻嗯了一声，“本座还有问题。”
“你是想问那上古杀阵吗？”扶风九思虽被扶风伦看管，但她聪明，很多事情都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扶风伦太过于自信，还是因为不在意。
他做事从来没有避开过她。
“那上古杀阵只是从一个残卷上参透而来，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惧怕那杀阵。”
“那残卷来自于秘境，扶风伦研究了许久，结合献祭仪式才把杀阵布置好。”扶风九思勾唇讥笑，“杀阵和秘境有些隐秘的关联，杀阵起，秘境开。”
这么说，秘境是真的了。
“天书碎片呢？”玉无澜只关心自己想要的东西，“这里，当真有天书碎片？”
“……有。”扶风九思皱紧眉头，“扶风伦说天书碎片就是这上古秘境，我不是很清楚。”
如果是这样的话，结合雪归沙曾经说过的话，他倒是明白了一些。
天书碎片可以是死物，也可以是“活物”。
“你想要什么？本座可以满足你。”玉无澜终于舍得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如同看待一件死物。
“我要离开金桑国，我想活。”扶风九思忍着心里的雀跃，平静道。
玉无澜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回答，“可以。”
*
“秘境三天后开启。”回到客栈时，白如烟脸色凝重。
玉无澜点头示意，走到桌边倒水喝，“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
白如烟看向他的身后，挑眉道：“怎么？雪归沙不打算去秘境吗？”
喝了口水润唇感觉好了许多，玉无澜点头，“他放不下他的族人，所以不打算去。”
白如烟唉声叹气，“阿月也想跟着我去，但被我给拒绝了。”
那种地方，可不能儿戏，也不知道他是要追玉无澜去，还是自己想去？
白如烟若有所思。
“你既然安排好了后面的事，那你还来找本座做什么？”玉无澜眉头一皱，眉宇间已然染上不悦之色。
白如烟神色讪讪，理直气壮道：“我修为没你高，我想跟你一起去。”
说白了，就是寻求个庇护。
玉无澜瞬间无语，面色冷沉，“你是妖，本座是魔。你昨日已经在众人面前露了面，会连累本座。”
白如烟正想说话，恰巧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白姑娘，宗主邀你酒楼一聚。”
白如烟眼皮子一跳，抬头看向玉无澜，他神情似笑非笑。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