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漂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眼中充满了小心翼翼。
清风拂过,只听见曲砚池淡淡地吐出一个音节。
“好。”
话落,青年顿了顿,他侧头看向‘少年’,温声道。
“你在我这里,都可以。”
不论他什么要求,都可以。
慕子初抿了下唇瓣,她低头,闷闷地应了一声,看着挺淡定,实则白皙的耳尖已经泛起一抹淡红。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曲砚池在撩她。
“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青年垂下眸,长睫微颤,看起来怪可怜的。
看到他这样,慕子初的心里软塌一片。
“当然了。”
“那......你可以来我家住吗?”
一句话,让慕子初大脑宕机了一瞬,她目光游离,表情看起来很犹豫。
“这,不好吧......”
“很麻烦你吧。”
青年自嘲地笑了一声,他淡淡转回视线,嗓音低沉。
“也是,毕竟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平时想奢求的一点陪伴,或许是在无理取闹吧......”
“没有,怎么会,我只是......”
慕子初唇瓣张了张,心里想说的话发现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她心里有些懊恼。
感觉自己越说越解释不清,好像真的只能答应下来了。
于是,她到口的话也变成了。
“那,好吧,我去你家住?”
“嗯,我大概明天就出院,到时候你搬过来住就好。”
话落,慕子初看了一眼青年的腿部,有些担忧地开口。
“明天,是否太快了点?毕竟你伤看起来没那么......”
“我问过医生了。”
青年一本正经地撒谎道。
他从小就很讨厌医院,所以觉得还是回家休养更好些。
“好吧......”
既然医生都同意了,‘少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她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气氛一下子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闷,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慕子初心里纠结的是否要跟青年再说些什么表白心意的话,但毕竟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她想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不开口。
而在她思考的时候,不知道何时,青年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眸光暗沉,没有一丝光亮。
他像是蛰伏在暗处的野兽,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猎物吃干抹净。
一开始,青年是想过放她走的,毕竟他现在这副样子,凭心而论,他配不上她。
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在告诫自己,已经是个废人,就不要再搭上‘少年’了。
但所有的想法,在‘少年’出现的那一刻,全都化为泡沫,消失殆尽。
他发现,他还是放不下‘少年’,他舍不得放开他。
当‘少年’说出他不嫌弃的时候,那一刻,他卑劣的心颤动着,无数次想把‘少年’拥入怀中,最终还是忍了许久才止住这样的念头。
也就在那时,他想通了,既然放不开‘少年’,那就纠缠到底,不死不休。
他承认他的卑劣,也承认他的无耻。
他想用一辈子去赎罪,只想换来‘少年’。
或许是青年的目光过于炽热,慕子初嗫喏了一下唇瓣,小声地说了一句。
“那我先走了?”
话落,青年回过神,他又恢复了刚刚有些颓废的神态。
“嗯,我让王特助送你回家吧?”
话落,‘少年’慌忙摆摆手。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但,我会担心。”
青年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语气格外认真。
“我......好吧。”
最终,她还是扛不住曲砚池的关系,败下阵来。
而在她话落的那一刻,青年打了个电话。
“喂?老板?”
此时在公司里忙的焦头烂额的王特助连忙接了电话,由于知道老板出车祸的事情,他生怕老板会降怒于他,所以语气极其小心翼翼,生怕惹了老板。
“你过来一趟,接初初回家。”
青年嗓音平平,没有一丝情感。
“啊,好的老板,我马上来。”
挂完电话,王特助匆匆就往电梯赶,一刻都不敢停歇。
毕竟这三年,‘少年’在老板心里的地位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公司里的人都清楚,只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而已。
所以有关于‘少年’的事情,王特助不敢怠慢。
......
不过几分钟,王特助就赶了过来,慕子初也顺利回了家,等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她突然感到浑身疲惫。
或许是今天的事情发生太多,又或许是因为淋雨的关系,此刻的她感到意识昏沉,只想睡觉。
想着,她昏昏沉沉地阖上眼眸。
......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她身处在一片迷雾中,附近什么也没有,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
她尽力想向前迈出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