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定州新招了工师。却不知是你……白工师?”
在军中人言可畏,实在不敢相拥。
他们忍不住,只能让指尖扣在一起,交缠叠绕着互诉体温。
“喏,你可不要谢我。其实今日本就是想要告诉你。灵禹商户与我们扇面做生意,契书也是要给到的。”
白豌抬头淡淡看他,随即呵呵一笑。
他向来敢想敢做,关于前程的事情想自己把控,并不愿牵扯子辰,也无须人养着。
凌书墨不由得有些无奈,阿白必然不会听他的劝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工师算是文官,待遇和兵将不同。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是只要随军还不是一起生死相依的。
凌书墨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肩胛:“你这样,要我怎么办?”
其实,自己完全可以解决武将逼迫这个问题。却不知阿白可以为自己做这许多。
顿时,有种被人护着的情丝眷恋。
白豌无赖的咳嗽了两声:“还能怎么办,这辈子以身相许,每天你想许多少次都可以!”
这种事情都可以说出口吗?
真是人不要脸皮了。
凌书墨一怔,玉颊立马涨得通红,羞的不知所措。
口无遮拦,说的过头。
白豌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没羞没臊的把眼神飘忽的转了转。
接着,他拍了拍对面人的肩膀,掏出小册纸笔又开始记事,回归自己翩翩公子气质。
白豌道了句:“我想,子辰你收复兖州应该需要施兄相助。他此时正在帐子外,可细细商量。”
“施兄?”
凌书墨笑容一敛,忽然想起这位是灵禹国礼部侍郎施鸦青。
帐子外面果然传来人求见,施鸦青让阿砚通报,十分得体的候着。
阿砚瞧这身穿青衣,文雅温润的模样总觉得十分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他只好走进去:“大人,这位马商求见!”
“请!”
凌书墨安静的看着人进来,一身青衣淡墨明眸,虽然身份是富商却没有铜臭气。
他眼中隐约透露出询问的意思。
“施大人,别来无恙。”
“凌大人,久违了。”
白豌凝视着这二人,怎像个镜面似的,若有所思。
“凌大人,施某此次前来一是因为玄璃和大赢之争,灵禹未能及时援兵有愧。观如今大赢皇室腐朽无能,想与定州军结盟。”
凌书墨的面上染了一层霜:“二呢?”
看那温文尔雅的面容,微微一笑:“二是郡主欣赏韩画师的才华,想带其归顺灵禹。”
经过玄璃将军万炎的举国通缉……
如今这天下可都知道,大赢之前左利的白侍诏就是画圣韩妙染。
只是少有人知道,他如今会叫白豌这种奇葩的名字罢了。
一旁白豌不禁插嘴道:“施兄,这件事你可没告诉我。”
为了扇面生意,他们书信交流只说过关于买卖的事情,为的是长久的银子。
施青鸦认真道:“如今玄璃举国通缉韩妙染,价格极高。大赢人说不准出卖你,去灵禹才能安定。”
白豌似乎能猜到自己为何价格极高,被举国通缉。
只因,那个叫万炎的敌国无耻之尤,是想让自己寸步难行。
凌书墨眉宇间多了几分异样,仔仔细细的盯着施青鸦好长时间。
半晌,他终于开口:“与定州军结盟之事,非我一人说了算,可再从长计议。至于郡主让韩妙染去灵禹之事,需要问本人!”
凛凛风中都带着冷。
火烛影影绰绰映照着三个人的身影。
施青鸦温和的问:“韩画师,你可愿投靠灵禹。与我一同回去?”
一缕光瞥了过来,打在凌书墨的浓密眼帘上。
他屏住呼吸,宛如等待什么似的凝住神,且在侧身中,小心翼翼的看着当事人。
“不去。”
波澜不惊的两个字,白豌说的很平静。
他再也不会为皇室权贵作画,给自己牵扯弱点和羁绊。
被权贵控制的画师,被要求规矩的画师,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那不是画师!那是画偶!
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偶。
如今为生意作画,为战事工事作画,至少是能画心之所向。
施青鸦听得出这两个字的决绝,却只觉得怕不是之前玄璃将军万炎要其投靠做的过火,产生逆反。
“韩画师,我们不会同玄璃一般下作。不会拿人命威逼利诱你,更不会将你当作俘虏一样流放行军和囚禁。”
施青鸦为的不是带走一个画师,而是为了韩妙染在大赢京城得到的百姓民望。
可是,风仿佛再遥远都听得到这人的声音。
白豌只郑重了一句:“我不去!”
决绝,有力,毫无讨价还价之意……
凌书墨不由得为之一笑,没掩饰住。
尽管,他确实猜得到阿白一定会拒绝,可是被这样从他面前把人要走,也实在不舒坦。
“韩画师,施某自你画出那幅《郡马戏妻妾图》便深以为意,叹其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