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承半晌的沉默让沈千鹤心中涌起一股不满的情绪。
她撇了撇嘴,眉头轻皱,想要追问,却又有些犹豫。
就在她即将开口之际,谢瑾承终于打破了沉默。
“你母亲徐淑琴已经找到了,她是前天晚上抵达的京城。”
她猛地抬头看向谢瑾承,心跳几乎停止:“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前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瑾承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因为有一件事情,我想先确认一下。”
“什么事?”沈千鹤急切地问道。
谢瑾承:“我想等亲子鉴定报告出来,再通知你。”
沈千鹤闻言,愣了一下,但随即,她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等了,我们现在就去!”
为了这一刻,她真的等了太久了,即使是十年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可沈千鹤却坚信,就算没有亲子鉴定报告,她也能凭借血脉相连的情感,一眼认出自己的母亲。
她站起身,催促着谢瑾承:“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
“可以。不过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先提醒你一下。你母亲的情况可能不太好,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沈千鹤的神情瞬间僵住,她呆呆地看着谢瑾承,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
她的身体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嘴唇蠕动着,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最终,她艰难地挤出一句:“她......”
后面的话,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谢谢你,谢瑾承。”
......
两小时后,京郊疗养院。
谢瑾承和沈千鹤在院长的带领下,穿过一片片绿意盎然的草坪,朝着最豪华的VIP区走去。
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套房前,院长告诉他们,人就在里面。
沈千鹤站在门口,呼吸急促。
谢瑾承看出她的紧张,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别紧张。”
沈千鹤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搭上了门把手。
门开了。
一个背影单薄消瘦的女人坐在阳台的轮椅上,背对着他们,静静地晒着太阳。
沈千鹤向前走了两步,直到站在女人身后,才鼓起勇气轻声叫道:“妈......我是千鹤。”
女人并没有理会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勾勾地盯着外面的景色,眼睛里是麻木和漠然。
沈千鹤的心开始沉了下去,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惊扰了她的母亲。
这可是她盼了两辈子的妈妈啊!
这一次,她真的要见到了。
走到轮椅边,沈千鹤这才发现,女人没有双腿!
她的腰部以下,都被截肢了。
沈千鹤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向后栽倒。
背后有一双大手扶上她的腰,她这才稳住身子。
沈千鹤捏紧了拳头,缓缓蹲到轮椅旁,看向眼前的几乎掉光了头发,瘦的皮包骨的女人,泪水汹涌而出。
“妈......我是千鹤,您看看我啊!”
女人微微扭着自己僵硬的脑袋,与沈千鹤四目相对。
一瞬间,沈千鹤有些恍惚。
她敢肯定!
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自己的母亲,徐淑琴。
......
走出疗养院,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大地。
此刻,沈千鹤的心情如同被巨石压住一般,沉重而复杂。
她坐在后车座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思绪万千。
谢瑾承递给她一杯热牛奶,“喝点牛奶,一会回去的路上,好好睡一觉。”
沈千鹤接过热牛奶,抿了一口,感受到温暖的液体在口中流淌,她小声说了句“谢谢”。
“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吗?”
谢瑾承不紧不慢地解释:“林柔有个外甥女叫袁晓,你还记得吗?”
沈千鹤愣愣地点点,“记得,上次在艾薇,就是她为难我和晚晚,后来她被解雇了。”
说完,她又像记什么似的继续:“其实我对林柔的了解很少,对于她娘家的亲戚,我只知道她有一个姐姐,父母也去世了。”
“她姐姐姐夫住在南方的小县城,经营着一家洗衣房,夫妻俩只有袁晓一个女儿。算上在商场那次,我和她也就见过三次面。”
“怎么了,她跟这件事也有关吗?”
谢瑾承:“上次你告诉我,你怀疑你母亲的失踪跟林柔有关,我就让人调查了林柔的社会关系。一开始,确实没查到什么头绪,直到有一天,我的人说看到林柔和袁晓在外面争吵。”
沈千鹤紧蹙着眉头,“她们在争吵?为什么?”
谢瑾承解释道:“袁晓丢了工作,一连去了好几家公司应聘,却屡屡碰壁,心中怨气日益加重,所以她想让林柔帮忙想办法。林柔那两天跟沈文远闹了矛盾,心情不佳。两人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
“我的人听到,袁晓威胁林柔,如果不能帮她解决问题,就把林柔当年所做的事情抖出来。”
林柔因为袁晓的威胁而暴怒,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