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昔脸一僵,狡辩道:“外祖父,孙女没有……”
周朝洪倒是放柔了语气说道:“外祖父面前,你不用隐瞒,是不是赵长越的?”要真是他的,那倒还有点用处。
“不是。”
“不是?”周朝洪脸又黑了,“那这个孩子不能留了,得尽快打掉。我让你外祖母进宫来照顾你,别落下病根!”
周朝洪气愤不已,外孙女也太糊涂了,好在幼帝已经登基,还有他和宁远侯在,赵长越一时也不能真对她下手,但她肚子里这个野种,始终是个祸根,要真下来,会祸连全族。
打掉?楚今昔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因为不孕不育,她被夫家嫌弃,丈夫背叛,曾经多么渴望能怀上孩子……
现在有了孩子,虽然很意外,也不知道他父亲是谁,但要打掉,她也实在做不到。
楚今昔说话的声音带了哭腔:“外祖父,不可以生下来吗……”
“当然不可以!如今我们处境本就艰难,我已成为赵长越的眼中盯了,若你生下野种,到时候不光你的命保不住,我和你爹都会被牵连的!我不管你肚子里是谁的种,反正不是赵长越的,就不能生下来,要不然,咱们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
周朝洪语气强硬,态度坚定,“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不能留。我会尽快让你外祖母带大夫进宫,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周朝洪匆匆出宫去做准备了。
楚今昔咬着牙,把那个男人恨透了,也恨透了自己,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她竟然护不住?
摸着肚子,她心乱如麻地让于公公把先前伺候她的那些宫人都找来。
她穿越来的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人进了凤栖宫?
“那天晚上我们被您早早地打发去睡了,是凤栖宫的大宫女红蔷和紫薇当值,可是后来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她们两人,还以为是她们伺候不力,被您处置了。”宫女绿绮小心地说。
“奴婢是那之后才来凤栖宫当值的,什么也不知道……”新提上来的宫女青杏说。
“于公公可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事?”
“当天娘娘让奴才出宫去给周大人传话了,说一切都在计划中。奴才也不知宫中发生了何事,奴才回来的时候,碰到摄政王的侍卫神色匆忙地离开,也不敢多问,当时您已经歇下了。”
楚今昔心里咯噔一声,急忙问:“摄政王的侍卫?是哪一个?”
“那侍卫名叫疾风,是摄政王最信任的侍卫。”
赵长越的侍卫?她第一反应想到,这是赵长越布的局,为了把她和她背后的势力一网打尽,赵长越还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呀!
也难怪他这么沉得住气,在她诊出喜脉之事上重拿轻放。一直以为赵长越对自己有几分意思,便大着胆厚着脸说了些不合礼数的话,企图迷惑他。没想到人家只不过是按兵不动,想等她肚子大了,证据确凿,才好让她死罪难逃,一并拿下周朝洪和她爹宁远侯一干人。
但赵长越装作一无所知,她也不能不打自招去质问,是不是他故意搞大她肚子的,怕死得不够快吗。
楚今昔气得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
思来想去后,她还拧了一盅鸡汤,带着几个宫人去了御书房,不是去找赵长越,而是想见见那个疾风。
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疾风的,他真能舍得用亲骨肉给赵长越做局?但凡他还有半点人性,多少也会良心不安吧?到时她就策反那个狗男人为自己所用。
赵长越正在批阅奏折,看到她进来头也没抬,只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太后身体不适,不好好歇着,还惦记朝中之事?”
“王爷政务繁忙,哀家怕你累坏身子,特意给你送来老参鸡汤补补。”楚今昔把汤盅放在案上,眼睛却挨个打量着当值的侍卫。一个个倒是挺拔健壮,只是长相都平平无奇,面对她的打量,也都无动于衷,目不斜视。
“太后有心了。本王身体好的很,用不着补。”赵长赵抬起头,看她一副醉翁之意不酒的样子,不悦道:“太后这是眼馋本王的侍卫?”
楚今昔这才收回目光,带上假笑,对赵长越道:“听说王爷身边有位身手了得的侍卫叫疾风的,可否把他借给哀家用用?哀家总担心会有人对哀家不利。”
赵长越往龙椅上一靠,神色淡然地道:“疾风去守皇陵了,太后若是要用侍卫,可找禁卫统领要。”
“疾风去守皇陵?听说他是王爷最信任的侍卫,不知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要去守皇陵?”楚今昔试探着。
“先帝新葬,有人惹事,他去自请去守些日子而已。太后何以对本王的侍卫如此关心?”
“哪谈得上关心,只是听闻他身手了得,想着有他在哀家能安心一些,既然他不在,那就算了,哀家也不打扰王爷处理正事了。”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也见不到疾风,楚今昔找了个借口回宫了。
当天周朝洪的夫人,她的外祖母王氏就带了大夫和打胎药进宫了。
为防这件丑事被人知道,当作把柄,将宫女和太监都遣走,王氏细心地亲自照料她,
大夫请了脉,配好了打胎药,王氏准备亲自去熬,被楚今昔拉住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