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军机处。
隆正帝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声音低沉:“朕听闻,今日东城兵马司的人闯入镇抚使,数十名官员和近千囚犯死在诏狱。”
跪在隆正帝身后的军机大臣和兵部尚书卢墨齐喝喇道:“臣有罪!”
“你当然有罪!”隆正帝猛地转过身,怒道:“区区弓弩,竟然也能失察至此!”
说着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矮桌:“先是军械被盗,后又有贼人持火器谋逆,你竟还有脸在朕面前自称有罪?!”
“陛下息怒。”卢墨以头点地,整个人都在颤抖,“陛下,老臣死罪……”
“你当然该死!”
隆正帝指着卢墨道:“若非你乃三朝老臣,朕现在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息怒。”一旁的军机大臣小心翼翼地说道,“卢尚书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也情有可原,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他年事已高,这是理由吗?!”隆正帝怒斥一句,吓得几个军机大臣也跟着跪倒在地。
看着跪了一地的臣子,他好半晌才稍稍平复了心情:“卢墨,朕准你告老还乡,回去安度晚年吧。”
“谢主隆恩。”
卢墨涕泗横流,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被人扶了出去。
隆正帝看着剩下的几个军机大臣,冷声道:“你们觉得何人可继任兵部尚书?”
几个军机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说话。
“说!”
“陛下,臣以为北镇抚司镇抚使贾琳可继任兵部尚书。”一个军机大臣立刻说道。
“是啊是啊。”另一个军机大臣也附和,“贾琳屡破大案,居功至伟,可当此大任。”
隆正帝看着两人,心中冷笑,他哪里不知道这些老东西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目光扫视:“贾琳太过年轻,还是再历练几年吧,你们再说一个!”
几个军机大臣对视一眼,同时道:“臣等以为,九门提督王子腾可当此大任。”
隆正帝微微颔首:“拟旨吧!”
……
贾琳接连破获大案,隆正帝也很高兴,甚至想大加封赏,树为百官楷模。可贾琳升的太快,若是再破格提拔,恐引来大祸,他也只能忍住心中的激动,暂时不予加恩。
赵千户和孙千户一干人下了诏狱的第二天,抄家的成果也统计了出来。
连着周千户在内,一共抄了一百四十一家,抄出来的金银玉器、古玩字画等财物,足足价值一千三百多万两。所有财物都入了国库,隆正帝龙颜大悦,下旨嘉奖贾琳以及一干出力的大小官员。
除了财物,贾琳还把抓到的所有人全部过了一遍刑。
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该罢官的罢官,该降职的降职,整个北镇抚司都焕然一新。
贾琳看着焕然一新的北镇抚司,欣慰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镇抚使大人!”马如费和林芳一起来访,贾琳亲自迎了出去。
她满脸的笑容,远远地就拱手行礼:“二位大人别来无恙乎。”
马如费也是满脸笑容地还了一礼,林芳却有些不自然地敷衍了一下。
旁边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眼神顿时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贾琳却毫不在意,热情地招呼两人往里走。
“镇抚使大人,听说昨晚西城起火了?”林芳边走边问。
“无妨,已经处理好了。”贾琳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些许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林芳看了马如费一眼,见后者没有丝毫意外,也知道两人已经通过气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三人分主次坐下,马如费这才问道:“琳丫头,蓝田大营那边儿……”
“不错!”贾琳点了点头,“只要再给我十天,不,五天,我就能彻底掌控蓝田大营。”
“那就好。”马如费稍稍松了口气,随后露出一抹担心的神情,“听说你昨晚带人冲杀,没受伤吧?”
贾琳笑了笑:“没有,我带人冲进诏狱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就是呛得不行。”
马如费微微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说:“琳丫头,其实你也不必亲自去……”
“不一样。”贾琳摇了摇头,“我不亲自去,如何能让他们真心实意地为我所用?”
马如费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大笑起来:“哈哈哈,不错,不错!你能有如此手段,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贾公有后了啊!”
贾琳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昨天夜里,她得知周千户派人纵火之后,就带着人赶去了北镇抚司。虽然左千户已经带着一部分人赶过去了,但她还是带人杀了进去。
一来,他担心对方会带人冲击承天门,二来,她也是要当着那些官兵的面,担下锦衣卫。
只有担下了锦衣卫,才能真正地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