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紫色的光芒亮至鼎盛,唐容锦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这秘术几乎亏空了她体内的本源之力,连带着丹田内的所有力量一同枯竭。只是她并不后悔。
曾经在魔月城之中,夜殊动用远古秘术在两人之间建立起了连接。那易命法阵强横而坚固,曾经的她无法摧毁,不久之前的进阶却让她从曾经作为神族的记忆中窥探到了些许的方法。
她不愿意让别人替她承担任何风险,不愿意让任何人替她去死。
更何况这个人是夜殊。
面前的紫气开始渐渐缩小,却愈发浓郁,转而缩小到正正好好将夜殊的身体覆盖。那三滴悬浮在上空的心头之血亦开始向着下方的胸口移动。
正在这时,夜殊原本安宁的面容却稍然发生了变化。他蹙了蹙眉,在下一刻突然睁开了双眼。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他脸上刹那慌乱,眸底通红一片。
“你在做什么”
唐容锦却并未回应他,调动着所剩无几的力量牵引着那三滴血液没入夜殊的胸口。夜殊被这阵法压制,只能眼睁睁望着那三滴饱满而充满力量的血液进入到自己的体内。
他身子猛地一僵,被动感受着体内那坚不可摧的法阵开始震荡,转而逐渐瓦解。
唐容锦脸色白了白,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她的动作却未停,不断掏空着能量去维持那正在运转的法阵。
体内那一道链接渐渐淡弱了下去,随即化作
了虚无。
夜殊狠狠闭了闭眼,抬臂一挥,束缚着他的紫色光芒明灭了一瞬,随即碎裂成了星星点点。
他起身瞬间将人拉进了怀中,也不顾这力道会不会让怀中人感到不适,只是近乎崩溃的将人狠狠按在怀中。
“为什么?”
夜殊眸子通红,望着身前脸上再无半分血色的少女,声音沙哑而委屈,甚至染上了些许的哭腔。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虽心中气极恨极,却依旧下意识的抬起手,为她拭去了嘴角溢出的鲜血。唐容锦眼前阵阵发花,此时闻言心中慌乱了一瞬,反手紧紧抱住了他。
“我不是”
“不是什么?!”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砸在了唐容锦的侧脸,她身子骤然一顿,慌乱而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
暗金色眸中满是受伤,滴滴泪水从中夺出,砸落到她的衣衫之上,沾湿了衣襟。唐容锦怔愣在了原地,想要抬手擦拭那些泪水,却被夜殊毫不留情地挥开。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不想再经历那般望不到终点的等待。我不想再看到你浑身是伤的躺在我怀里,让我一个人受尽煎熬的活着。”
他字字泣血,神情却是生气到极点后的麻木,“我变得比曾经还要强,我可以保护好你,你什么时候才能依赖我一些,哪怕只有一点?”
唐容锦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夜殊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双眼,那双眸中的情
意与温柔眨眼消散不见,剩下的只有漠然到极致的冷漠。
他抿着唇望了她一眼,这一眼却让唐容锦遍体生寒,僵立在了原地。
“你伤势严重,早些休息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木门被重重合上,空寂的屋内只闻窗外呼呼的冷风声。
唐容锦脱力地跌落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唐容锦再一次醒来,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她皱了皱眉,撑着身子坐起。
能量透支的痛楚依旧存在,只是心口处如刀割般的疼痛却让她微微弯下了脊背,眸中亦是划过了些许的诧异。
取心头血之时的伤口应当早已愈合了才对,为何过了这么久,心脏还会有如此的痛感?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许,随即检查起了自己身体的情况。
本源之力亏空,只怕一时半会儿是补不回来了。她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丹田内倒是不复之前的干涸,只是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只怕近半个月内只能动用从前的三成力量了。
唐容锦叹了口气,却并不后悔。想起夜殊离开前的那最后一个眼神,心脏便再次涌来一阵难以抑制的痛意。她缓了缓神,打开门踏了出去。
许久未曾接触过阳光,冬日中的暖阳亦让她微微眯了眯眸子。远处抱着石块的斯顿望见她后脚步顿了顿,转而转身向她走来。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这领域内的建设你竟也不上心,就这般全部交给了我,也不怕我从中动些什么手脚啊?”
唐容锦闻言却是笑了笑,“怕你动些什么手脚?你的那些兄弟们可都不是我杀的,我还平白无故被你冤枉了许久,你现在竟还记恨着我呢?”
斯顿脸色有些不自然,却拉不下面子说开。他将脸转去了一旁,嘟哝道:“那倒没有”
唐容锦却是话锋一转,问道:“你刚刚说的,终于舍得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斯顿愣了愣,疑惑道:“月尊身旁的那个叫寂楚的人,应当是他的亲信吧?是他告诉我们你与月尊大人要出去几天,让我们安心建造的。”
唐容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