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把闪着银白色寒光的刀刃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半空中的刘琮,在将要到达他周身之时竟又再次分裂,几乎形成了一场漫天的银白刀雨。
然而这在阳光下闪着极亮光芒的刀刃却在这一时刻减缓了前进的速度,在刘琮的身旁不断变换游离,好似在逗弄他一般,不断折磨着他将要分崩离析的精神。
望着眼前这声势浩大的场景,刘琮脸上的血色早已褪了个干净。他面色青白一片,身子几乎抖成了一个筛子。
他不断在半空中扭动着身躯,那束缚着自己的力量却越来越强,直至身体被那无形的力量紧紧包裹住,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他!”刘聪被吓得神态癫狂,一头墨发在剧烈的晃动中脱离了束缚,胡乱披散在了身后。
“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好不好?!这一切另有主谋,我也是被迫的,我”
“啊——!!!”
终于,经过极慢的前进后,刀刃纷纷贴附到了刘琮的皮肤之上,开始不断在他裸露的上半身游走飘荡。
一道道细而深的血线不断在他精壮的上半身显现,随即接二连三爆裂开来,灼热的鲜血激射而出,形成了一场震撼而具有诡异美感的血雨。
初时的痛感并不明显,如细小而含有剧毒的蛊虫不断啮咬全身。可随着伤口从内
的猛然爆裂,剧烈而难以忍受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生理性的泪水被不断逼出。这来势汹汹的痛意,使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甚至已然无法聚焦。
刀势逆转,一片片薄可透光的肉片不断从刘琮的身上掉落而下,寒光闪烁间,他的右臂已然裸露出了大片森森白骨。
刘琮目光涣散,面容扭曲到了极致,接连不断地哀嚎着。全身的血液几乎快要流干,正当他两眼一翻将要昏迷过去之时,身上却猛然间迸发出翠绿色的光芒,浑身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着。
刘琮茫然地睁大了将要阖上的双眼,还未理清到底发生了何事,新一轮的痛苦便再次来袭
这是一场没有终点,永不停歇的凌迟!
他的肉被不断削下长齐,院内早已积攒了一摊散发着浓重血腥气的血肉泥。围观的侍卫们纵使训练有素,看到此番情景也不禁吓白了脸,身上开始几不可见的颤抖,便是连手中的武器都快要拿不稳。
沈笑笑从远处而来,望见半空中的景象非但不害怕,还狠狠的向着地上啐了一口。
“这等人渣,就该用这般极刑对付他。”
她来到了唐容锦的身前,面上的狠戾还未完全消散,转而眸中却涌出了丝丝难过与歉意。“小夜,刘子轩的伤势实在太重了,我拼尽全力却也只能将他的内外伤治了个六成。”
“他的手臂肩膀处感染实在
严重,我的能力有限,或许寻一个七重治愈师可以一试。”
“我明白了。你已经尽力了,不必愧疚。”唐容锦面色不变,抬手安抚性地拍了拍沈笑笑单薄的脊背。她往前走去,弯下腰将地上属于刘子轩的断肢捡起。
将上面的灰尘泥土轻轻抚去,转而拿了块柔软的锦布细细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入冰盒之中。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失了这条手臂。”唐容锦望着半空中不断嚎叫的刘琮,眼底黑云翻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将这只手臂重新按回去。他不应该拖着那残破的身躯度过他漫长而理应灿烂的后半生。”
“啪啪啪——”
“说的好啊!固华公主,您这仇可报得尽兴?!”
尖细阴桀的嗓音伴随着响亮的鼓掌声从院外传来,唐容锦随意地转了转手中的利刃,转头望去。
南无降与武王并肩而行,跟在两人身旁的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还未等众人看仔细,一道更为尖利的嗓音骤然从南无降几人身后猛然间窜出。
“儿啊!!我的儿!!!”
妇人妆容精致,却在此时表情崩裂,一脸惊恐地朝着半空之中的刘琮而去。
待她跑近得以看清楚刘琮此时的模样,被惊得两眼一翻差点儿背过气去。
妇人目眦欲裂,涂着鲜红口脂的嘴唇哆嗦着,眸子像是淬了剧毒的尖牙般骇人。
“是谁?!是谁将你害成这般模样?!是谁竟敢对我刘家
的少爷下手?!!”
这道道尖锐的诘问声将刘琮从极度的痛苦中微微唤醒,望见下方的人,他呜咽着涕泪纵横。却在下一刻随着腰间软肉的掉落再次痛得双目无神起来。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快把我的琮儿放下来!”妇人急火攻心,竟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四处环绕,眸光瞬间聚焦在了人群不远处,一脸戏谑看戏的唐容锦身上。
一个地位不低的女子,还站在战斗圈之外, 若是能擒住她作为要挟已然是最好。
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妇人没有多想,运起自己并不强悍的法力直冲唐容锦而去。
刘琮模糊的视线望到自己母亲的动作,一时之间急火攻心,却说不出分毫。深入灵魂的痛楚搅得大脑一团糟,他无力呜咽挣扎着,最后却认命般狠狠闭上了双眼。
妇人在距唐容锦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