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对话倒是让四周的人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悄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唐容锦。这姑娘竟能如此熟稔的与北凉皇说话,甚至没有行礼而他们的陛下在这小姑娘面前竟也没有丝毫的架子,语气亲切。
如此绝色的姑娘,其容貌甚至比公认的北凉第一美女孟鸢更甚!为何之前却从未见过?他们的太子殿下自回来后可从未对谁露过笑脸,甚至是对陛下也从未可现在却笑得如此真切
而且听两人的谈话难道先前陛下的震怒,接连几天不眠不休地搜索摘星城,竟是为了救这个姑娘?
她到底是谁?!
“这两位是”邹缔指了指唐容锦身后的两人,有些疑惑。
“哦,这是我的伙伴,睢妄和顾观澜。摘星城一事便是他们救了我。”
邹缔了然,对着他俩投去善意的一笑,“原来如此,既然救了你,那便也是我北凉的贵客了。”
“见过北凉皇,我是她的仆人,名叫睢妄。”
唐容锦嘴角一抽,没有说话。倒是邹缔望着她的眸中多了几分促狭。
“拜见北凉皇,我是阿锦的朋友,顾观澜。”
与睢妄相比,顾观澜行礼的动作倒是标准许多。邹缔哈哈一笑,点了点头。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邹缔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拉着唐容锦的手臂引着她往高台看去,“那位就是我的嫡子,长陵的哥
哥,长野。”
唐容锦寻着望去,只见一白衣男子孤坐在木质的轮椅上,他面容清俊,神色淡然,此时含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君子如兰,大抵便是如此。
唐容锦回以善意一笑,“早就听闻北凉大皇子芝兰玉树,风姿卓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将邹缔哄得更开心了,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那可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他又朝着一旁的紫衣少年与他旁边的少女指去,“这便是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老四,还有容妃的契约兽。”最后半句压低了声响,却是让唐容锦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礼貌地颔了颔首,唐容锦恍然大悟,拉长音调“哦”了一声。
“花妹妹呀~”她边说着,视线不住在少女与长陵之间流转,看得长陵脸色黑了黑,神色哀怨。
“姐姐,你就别打趣我了。忘了这些吧,就当你从来没听到过。”
“啧,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的记性一向很好。”
她边笑着,垂眸睨了还跪在原地的邹悸一眼,眸中满是凉薄,“那想必这位便是二皇子殿下了吧?”
望着邹悸,邹缔的脸色亦有些不好看,“没错。”
“下手还挺狠啊,若不是被我拉住,恐怕你的计谋已然实现了。”
长陵明白唐容锦的意思,毕竟刚刚自己后心处的那道杀气是实打实的。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佣兵,不会感受错的!
“父皇,他想杀我。”
“你们莫要
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会想要伤害六弟,还望父皇明察!”邹悸脸上的血色褪尽,此时瑟缩着身子,吼声嘶哑。
邹缔面色阴沉,在危机四伏的权利漩涡中蛰伏争斗过的人看得比谁都清楚。他眸中的暗色沉得可怖,“你理应唤他太子殿下。”
邹悸身子一僵,转而开口,“我与太子殿下情同手足,怎会想去害他?!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
邹悸强装镇定,维持双膝跪地的姿态,一路跪到了邹缔的面前。他抬手紧紧抓住了邹缔的衣服下摆,神色近乎于哀求。
“父皇,您能不能信儿臣一次,儿臣真的没想害太子殿下。这位姑娘对我有些许误会,她所说的并不是真的,是污蔑!”
唐容锦笑了笑,没有说话。眸中尽是讽刺与嘲弄,这直白的眼神烫得邹悸浑身一颤,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难言的紧张与惶恐席卷全身。
“是非对错我心中自有定夺,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打太子的主意!”邹缔面容冷峻,“来人,将二皇子关押宗人府,听候发落!”
“可笑,真是可笑!”邹悸被人押着往外拖去,他面色灰败,现如今只余浓重的恨意,“他邹长陵是你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了吗?!”
唐容锦闻言眉梢一挑,嘿,你还真不是。
“这么多年来我勤学苦练,做事生怕踏错一步,我只是想让你看我一眼啊父皇!”邹悸的脸上满是不甘
与委屈,“您给我取名邹悸,是想告诫我一生都要谨小慎微,心留余悸。我的出生从来都不是您所期盼的,对吗?”
邹悸倔强地想要一个回答,任凭侍卫们生拉硬拽,依旧站在原地不肯移动。邹缔却背对着他未曾施舍一个眼神,眉眼处似结了霜,“拉下去!”
“是!”
“为什么啊父皇!为什么”
邹悸的喊叫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邹缔抬手捏了捏眉心,神情多了几分惆怅,转而对唐容锦道:“又让你看笑话了我与她母亲之间的事情并未告诉他半分,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些年我待他不薄,待成年封王,一辈子当个闲散王爷也就罢了可他竟动起了不该动的心思”
邹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