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
“是我们错了,求求您不要放弃我们是我们的错!”
道道泣血的呼喊不断在这天地间回荡,唐容锦却恍若未闻,给所有人留下了一道坚决而冷漠的背影。
沈修半卧在龙椅上,他浑身没有了力气,好似只有紧紧攀附住那金黄色的椅子,才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唐容锦缓缓走进了大殿,其间竟无一人阻拦,就这样毫无阻碍地来到了沈修的面前。
她的目光怜悯,沉默地站在原地睨着他,却是瞬间打碎了沈修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
“你败了。”
“我败了不不是的!哈哈哈哈我怎么会败?!!”沈修眸子猩红一片,他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龙椅的扶手,直攥的手指发白变青。
“你想把我拉下皇位?哈哈哈哈简直是痴心妄想!当年可是你父亲亲手把我送上了这个位置,若是被他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
“他肯定会后悔结交了你这样的兄弟。”唐容锦轻飘飘地打断了他,眸子中的怜悯更甚,“十几年前的一念之差,差点让整个轩辕帝国覆灭,我想他若是知道了一切,必定会无比的悔恨。”
“你,该让位了。”
“你胡说!你胡说!”沈修颤抖着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额间青筋暴起,面上的肌肉都有了微微的痉
挛。
“四大监被你策反了又怎样?!你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我的皇位吗?!就凭那四个没根的东西?他们根本不配!”
“哦?”唐容锦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你是哪里来的自信?是那一出事就销声匿迹的神秘势力?还是那狼狈逃回南辰,生死不明的南无降?”
她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还是说,你指望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北侯来救你?”
“你以为,这四大监为何会被我轻易策反?你以为,这南北侯会不分昼夜地赶来,不惜与四大法尊为敌,也要救你这即将下位的废物皇帝?”
沈修的脸色越来越白,便是连嘴唇上那最后一丝血色都慢慢隐去。他脱力地倒在了龙椅之上,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唐容锦缓缓走近,那张含笑的面庞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她说:“民心所向。沈修,这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不这怎么可能”
唐容锦直起了腰,轻轻的似遗憾似嘲讽地叹了口气。
“你太自负了,”她把玩着手中的记忆水晶,透明的水晶在这昏暗的烛光下竟也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呢这记忆水晶可是我从你那国库里带出来的呢,没想到吧,最后竟会败在你自己的东西手下。”
沈修的瞳孔狠狠一缩,当下便喷出了一口鲜血。
唐容锦垂下眸望着手中散发着奇
异光芒的水晶,无声地笑了笑。当时在国库中找寻冰晶骨草时,顺手将这么个小东西丢到了神域空间之中。竟没想到本就是吸取天地精华凝结而成的水晶,在空间那浓郁的生命之力的作用下,如雨后春笋般开始疯狂地衍生,慢慢变得不可控起来。
这外面价值万金的稀罕物,在她眼里不过如那路边的野草。
“你战战兢兢地坐了这么多年的皇位,本也坐的摇摇欲坠,又何必贪恋那本就不属于你的地位与权利呢?”
“拟旨吧。”
“不!没有人能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去!没有人!!”
“你这是痴心妄想!你想谋权篡位?!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沈修状若疯癫,再也没有了身为轩辕皇一丝一毫的镇定。唐容锦眸中划过了丝丝厌恶,将手中那明黄色的物什瞬间丢到了沈修的面前。
沈修颤抖着打开,随即发狠般咬住了自己的唇角。
那是一个与自己的字迹一模一样,传位于二皇子沈恪的诏书。
他瞬间将那诏书撕了个粉碎。
唐容锦望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却并未上前阻止,“我既然能仿出一份,自然也可以仿出第二份。你死了后,我会亲手盖上国玺,恭迎新皇登基。”
沈修依旧在微微颤抖,只是目光却逐渐变得狠厉,他哂笑一声,嘲讽开口,“你与沈遇安不是很要好吗,怎么不让他来做皇帝?”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吗?他想
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唐容锦伸手捏了捏眉心,所有的耐心已然耗尽,“你写不写,不写我现在就动手了”
话音未落,沈修却突然从龙椅上暴起,手拿长剑便狠狠地向着唐容锦刺来。
“唉,我说你这人还真是”下一刻,她灵巧转身躲过了那狠厉的一击,转而伸手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手指纤细,其内却是蕴含着霸道至极的力量,死死地禁锢着他拿剑的手,再也动不了分毫。
沈修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那震惊到极致的不敢置信。
“你这怎么可能?!你才多大?!”
唐容锦冲着他露出了那明晃晃的八颗大白牙,嘿嘿一笑,“惭愧惭愧,也就比你强那么一点儿。”
两人僵持不下,身后却渐渐有脚步袭来。
沈修从唐容锦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