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桩一件件,孟迟随口捡来就讲了,姜绾认真听着,也叫他去把炖锅里还余下的热汤用了,她现下吃不了多少,做一顿吃的挺费事,不要浪费了。
她躺了一会儿多少恢复了些力气,其间问问他一些没提及的,孟迟也一一回答了。
比如城中这些日来都未下雨,井水还是不能用,他观过天象,七八日后才会有大雨,这事也只有安心等着。
比如待永定城安稳下来,这里一切会交给齐督军,成骏雄就会领着郴西营班师回朝复命。
姜绾想问永王和安王各有些什么动静。
孟迟却轻描淡写地略过去了,“永王跟着李长安在城中安抚百姓,安王么,该是在善后,切割他与母族的关联。”
他是丝毫不提安王命人寻了各种奇珍药材,流水一样地送来千户所。
姜绾听了半会儿,事事都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忍不住道:“战后城中既有不少事要善后处理的,你怎不去帮忙,我休息两日便好了,不用守着我。”
孟迟横了她一眼,这个没良心的,人醒了就想着让他走了,说到不必守着她,他还心有余悸,上回分明是让人在外头守着了,她还是不好好歇着,跑出去了,他哪里敢不亲自看着?
“我若不守着,不知何时又不顾自己的身子,出去忙活别个的事……”
姜绾听着孟迟话语中徒然多了几分不满,心虚地想起来之前被派来守着屋门的千户所士兵,问道:“你没罚他们吧?”
“他们守得挺好的,前后门窗我都出不去……”
孟迟打断她,“是,所以你从屋顶掀了瓦出去了。”
他走近榻前,端了汤要喂她。
姜绾心自觉亏心,一小勺一小勺喝得勤快,“那是我的问题,不好罚别人。”
“是,不罚他们,所以罚你?”孟迟喂着姜绾喝汤,看她如此忍不住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真是该好好罚一罚。
姜绾只是嘴上说说,从不觉得孟迟会真敢罚他,哪怕是嘴上说说。
她抬眸看向他,总感觉前后两次在永定城受伤后,他越发胆子大了,“我好歹出去没拖后腿,还救了不少人……”
所以,怎么说她也是有功的。
孟迟叹了口气,“这么说,还该赏了?”
他把汤碗放在一旁,定定看着她,听她狡辩自己的行径,为自己不顾身体贸然涉险找借口,这些时日来心中的担忧和害怕突然就化作了控不住的兽,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叫他忍不住低下头擒住了她的唇。
把姜绾未说完的话也堵了回去。
他拉她靠近自己,手臂垫在她脖子后面,牢牢的把人固在怀中不让动弹,狠狠欺负了一番才作罢。
姜绾呼吸都乱了,他稍一放开,就抬手推了推,“你——”
就说是不是趁她病弱,故意的吧!
“嗯?我如何?”孟迟感受到怀中人起伏不平的气息,忍不住轻轻又落了一吻,“赏罚都有,若是不够,我们再试试?”
他说话的时候,也未离开她的唇畔,厮磨间总觉着不够尽意,若非姜绾还病者,如何也不想这般快就放过她。
姜绾本就只恢复了些许,如此一来更是软绵无力,唯有躺倒在他怀中,她还从未这般出于下风,被他闹得脸色通红。
“等你好些了,在好好论一论,这赏和罚到底该如何算。”孟迟意犹未尽,此前因战事在即的诸般忍耐都彻底没了障碍,只是顾念她身体弱,暂时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