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年轻人在家里到底是待不住的。
他们在家待了几天就待不住了,在得到一大笔经费后,三人正式从y省出发,开启了一段没有目的地的旅程。
从出发时的一身轻松到后来的身心疲惫,或许在遇到大雨时有些许狼狈,也或许在为了某条线路而争论时有些不悦。
由于飞机延误,三人在机场的休息室,或坐或躺,东倒西歪地等待着。
等待的夜晚,很多同甘共苦的情感似乎也在慢慢发酵。
宋逸靠在邹航的怀里感受着爱情的美好,沈砚夏也在两人的照顾中,感受着亲情的温暖,如沐春风。
而旅游本身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告别冬季的旅行亦是如此!
虽然气温很低,但休息室的空调制热效果很好,没有一个人因为这样的天气生病。
落地后,他们见到了跨越不同纬度的城市,平分着这世界上的四季。
在冬天,他们依然见到了五彩斑斓的森林,有海鸥在翱翔,有樱花在绽放,有银杏在摇曳仿佛是童话中的世界,如梦如幻。
在接下来的旅程中,他们落地于漫天飞雪的城市,错落有致的小木屋、银装素裹的白桦树,冰川温泉,日照金山,林海雪原仿佛一幅刚刚画好的水墨画。
三人旅行的默契也在旅途中逐渐凸显,冰雪中跌跌撞撞的搀扶,飘荡在空气中的笑声,是他们最纯粹的快乐。
意外迷路,却偶然看到了绝美的落日;夜间赏月,也意外感受到了故土的味道。
一连半个月,三人在不同的城市领略了各式各样的风土人情。
沈砚夏见什么都觉得新奇,每到一个新地方就疯狂拍照,还顺便洗了出来,背包里除了满满的各地纪念品,就是很厚的一沓照片。
照片里是三个青年的笑容,不同的城市代表着不同的色彩,而每一抹色彩无疑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在他们准备回家过春节的时候,沈砚夏却笑着拒绝了与邹航一起回家。
他们拍下的所有照片他都洗出来两份,一份留给自己做纪念,一份送给邹航和宋逸。
在机场分离的那天,他笑的散漫不羁,宛如一缕拂过山岗不羁的风。
山岗挡不住他,万物也都留不住他。
大概是因为他有了向往的地方,也便一心一意只朝着那个地方去:“哥,你别想多了,我不是不想和你们一起过春节,只是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我还真不太习惯,比起家人,可能我更适合享受自由。而且我也是牵挂着一个人的,我想她了,想回去看看她。”
笑容在压抑的氛围里荡开,邹航也笑了笑:“嗯,想回家就随时回来,我们永远都在等你回来。”
那天,邹航看着机场里离开的沈砚夏,以及擦肩而过的而每一个人,第一次察觉到“家庭”这一个词何其沉重。
像一座大山,放在那儿,便移不走,而各种花草,各式石土堆积成一座大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的家庭幸福美满,可这世界上总有人的家庭如破碎的镜子般支离破碎。
他在看世界的同时,也在感悟人生。
宋逸握着邹航的手,往自己已经捂热的口袋里放:“哥,你的手好冰啊。”
手越是冰冷,越是能感受到口袋里的温暖。
手心的温暖传到内心深处,邹航眼中的温柔加深,只是叫了一声:“乖崽。”
他想要给宋逸一个家,一个属于他和宋逸的家。
这个家一定是温暖的,他要把他所能见到的,感受到的,想象到的幸福都如暖阳倾注于这个家庭中。
他没法让宋逸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他会尽自己的全力让宋逸幸福。
回到y省的第一个夜晚,邹航就被以前一起打球的同学约出去吃饭。
说来也巧,那天宋元铎和邹远澈也被昔日的大学同学约去吃了个饭。
说是吃饭,其实不过是打着吃饭叙旧的幌子,谈些生意场上的事。
那天晚上,邹远澈急着回去陪沈卿妍,把宋元铎一个人撂在那儿,最后空荡荡的包厢内只剩下宋元铎和昔日的老同学。
因为是求人办事,老同学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喝着,宋元铎也陪着喝了几杯。
最后谈的还算成功,倒也不是靠着什么老同学的情谊,做生意,长远的经济效益才应当是至关重要的。
刚从餐厅出来吹了几秒钟的冷风,就见到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宋逸,他脸上闪过几丝惊诧,宋逸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宋逸也一眼就见到站在路边正皱着眉头揉太阳穴的父亲,显然他也因为在此地见到父亲,有些吃惊。
他恭恭敬敬走到宋元铎面前:“爸。”
宋元铎皱了皱眉头,把司机递过来的大衣套上:“这么晚了,你来这边干什么?”
宋逸漫不经心地低头,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