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一共有六个部门,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分别为皇宫贵族、文武大臣、诸侯勋贵传授儒学、文学、历史、律法、算学等基础知识,而律学、算学、书学为有追求的学子传授更加深奥的知识。国子监的祭酒既是国子监的管理者,也是太子的老师。
而现在,摆在国子监祭酒的孔宣面前的,一群发酒疯的学生和一群旷课的学生。脸色铁青的孔祭酒咬着牙从嘴里说出:从今日起停学 。
李适走了,苏木中午挣的钱被强行带走了一半,理由很简单,他是天下第一楼的大东家。
苏木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已经做好了被抢劫的准备,李适的理由合理合规,自己反驳的可能都没有。
那群纨绔走了之后,那些围观的顾客蜂拥着冲进天下第一楼,都到了要排队的地步,
这里面新式的桌椅坐起来比以前盘腿的座椅好太多了,就算坐下喝几个时辰也不会感到腿部有什么不适。这里面的吃食也很好吃,虽然只有那么几道菜,但是无论是颜色、香味,都是从未吃过的味道。
最主要的还得是这里的酒,浓烈、醇厚、馥郁、悠长,唯一的缺点就是贵,两贯钱一斗酒,外面最好的葡萄酿也才800钱一斗,而寻常百姓喝的米酒黄酒只要200钱一斗,这之前新丰楼售卖的新丰酒从未超过400文一斗,但即便如此昂贵,进门的客人闻到浓烈的酒香之后,最少都会来上一壶,于是这天下第一楼的酒就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的在这长安城传播开来。
而就在这苏木开开心心的迎来送往,往兜里使劲揣钱的时候,中午那群纨绔现在正各自跪在自己家中,国子监祭酒对这些学生停学的文书已经送到他们家中长辈的手里。
皇城东侧的十六王宅,永王府。当朝太子的十六弟李璘正看着国子监祭酒送来的手书,而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而自己面前大儿子李偒和二儿子李儹到现在都没有完全醒酒,跪在地上都能睡着,一脚一个把两个混账东西都给踹翻在地上,拳头也好,巴掌也罢雨点一样落在两个儿子的身上,瞬间惨叫声不绝于耳。片刻之后,李璘在书房铺开纸张思绪良久后写下:
祭酒吾师,吾之二子犯此大错,吾为父者亦难辞其咎。自幼吾随吾三哥从汝学,汝之教诲吾万万不敢忘也,汝所授之识亦深镌于心。而吾亦恒以吾三哥为范,岂料吾之二子竟如是忤逆无道,午间饮酒且于国子监滋事。二子吾有教导之责,吾已善加惩治,且将使彼等禁足,令其自省思何可为何不可为。然稚子尚幼,正需学之时,尚祈孔祭酒大人大量赦之,待气消后解彼等停学之令也。永王李璘拜上。
国子监祭酒本来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官职,但是作为为太子讲经之人,国家最高学府的话事人,他的能量和普通的五品官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何况现在的国子监祭酒不只是简单的五品官还是第一任文宣公的儿子,未来的文宣公。这天晚上,所有酗酒闹事的纨绔都收到家里严厉的惩罚,不管是长安城东北角的十六王宅,还是高官齐聚的崇仁坊都不时传出一阵阵的惨叫不过这些惨叫都被深宫大院埋没了,苏木是没有听到。
第二天中午苏木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昨儿交钱的那些人过来吃饭,不仅仅是这一天,接连几 天那些人都没来吃饭,看着空荡荡的一楼大厅,苏木迷茫的挠着脑袋,不应该啊,这群纨绔那天明明就很开心啊,完全没道理啊,很奇怪的事不止如此,奉节王李适这几天也消失了,李响也不见了,李震也没见着,自己在这长安城里熟悉的几个人都没出现过,就一个老梁在酒楼里作威作福,不是指责厨子这道菜没做好,就是那道菜没炒好,剩下的就只剩喝酒一件事。
第四天,苏木还是没等到那群纨绔,也没等到李适李震李响,酒楼的规矩是午时这段时间是不接待普通客人的这是留给国子监学生吃饭的,一直到未时才开始接待来往的客人,这几天一传十十传百的门口一顿人拥挤着等待未时的到来。这个时候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没穿官服,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脚上穿着麻鞋,没带随从,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从兴化坊的西门走进来,走到街道中央,在人群后面仰着头看着那块匾额,没想到的是拥挤的人群默默的给这位老人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他刚一出现的时候苏木就注意到了,没别的原因,他太老了,头发胡子甚至是眉毛全都是白色的。拥挤的人群因为他的到来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让苏木知道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连忙上前行礼,恭恭谨谨的请进屋里。
老人似乎对苏木的恭敬的样子很受用,满脸笑意的随着苏木走进酒楼里。
老人对苏木的桌椅很有兴趣,摩挲着楠木椅子很是喜欢,坐下去感受感受又站起来,把椅子翻来过去的研究着,苏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半晌后,老人终于桌椅完全没有了兴趣,看着苏木淡淡然的开口:“你到过大地的最北边?给我讲讲,仔细一点。”
苏木稍加思索便开口:“回老先生的话,小子到过最北边,那边是一片荒芜,没有一年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