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估摸着至高神应该差不多快腌入味了，唐今才拍拍屁股，带着那第一次跟着她来天界，大概率也是最后一次来，好奇心满满的菲恩。
在那一众目光控诉的天使们的注视下悠悠离开。
回到人间界，唐今又联系了一下窦紫。
不出意外，她应该以后都回不了天界了。
恶魔界的环境太差她也不想去，那以后能待的就只有人间界了。
而在人间界，哪怕是天使，也是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来维持生活的。
“就是要继续当除灵师呗？放心，明天我就帮给你把手续办好，除灵盟那边肯定乐疯了。”窦紫拍着胸脯保证道。
公事聊完，时间也差不多了，一直坐在旁边给唐今切水果的菲恩跟唐今说了一声，便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
窦紫今天也留下来一起吃，眼见菲恩的身影进了厨房，窦紫不由得将屁股往唐今的方向挪了挪。
她带着那么一点对闺蜜男朋友的好奇心，问道：“你们现在是不是……”
虽然唐今还是从前的那副德行没有变，但菲恩……
不管是那从她进门开始就没消失过的甜蜜笑容，还是看着唐今黏糊得都快要拉丝了一样的幸福目光。
啧啧啧。
窦紫咋舌。
这妥妥是热恋中的意思啊。
窦紫问得并不算隐晦，但唐今却好像听不懂她的意思似的，“是不是什么？”
“你跟姐们还藏着掖着……快说，你俩是不是正式谈上了？”
唐今疑惑地挑了下眉，“怎么可能，他是宠物，以前是宠物，以后也只会是宠物。”
啥？
窦紫有点搞不懂了，正想再问问唐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余光就瞥见一道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沙发旁边的身影。
窦紫顿时噤了声。
从这个距离来看，唐今刚刚的话语……菲恩绝对听见了。
可是此时此刻，菲恩的脸上却并没有出现任何负面的，不好的情绪。
还是那样宛如泡在蜜罐子里一样的幸福跟甜蜜。
他走到沙发旁边，弯下腰，用那一张俊美温润的脸凑近唐今，“主人，你想吃清蒸的螃蟹还是炒的螃蟹？”
“两个都要。”
“好”悠悠应下一声，菲恩就又回厨房去了。
看他离开时那脚步轻盈的模样，他脸上的那种幸福感，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难道没有听见唐今刚刚的话吗？
不应该啊……
窦紫嘶了一声。
所以是听见了，但还是那么开心吗？
窦紫渐渐坐正。窦紫无法理解。
……
送走了客人，夜色来临，便到了魅魔最为活跃的时间段。
皙白的后背一次次撞在阳台边缘的栏杆上，撞出青紫。
应该是疼的。
可充斥在青年那张温良乖顺脸颊上的，唯有与他五官气质截然不同的迷乱。
“主人……”
夜风吹过，带不走那片颤栗嗓音中的热。
……
临睡前，唐今还听见身边的笨蛋魅魔在呓语。
“菲恩……是主人的……”
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唐今垂眸看着他红扑扑的脸颊，许久，温凉的手掌一点点覆上了他的脖颈。
颈上忽而传来的冷意让他轻蹙了下眉心，但并没有苏醒。
唐今就那样轻而易举地掐住了一只恶魔的脖颈。
稍稍用力。
他就会死。
……
黑暗里，似有缓缓的，如游蛇走动般的声音。
漆黑的妖纹爬过唐今肩膀，顺着她的手臂，来至她指尖。
她的指尖就那样轻轻停留在青年的侧颈上。
“嗯……”漆黑的纹路刺入肌肤，一声本能的闷哼，菲恩缓缓睁开了眼。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黑暗中的那双浅眸，许久，才若有所感地抚上自已脖颈。
当确认，那里真的存在有一圈无法抹除的纹路时，他蓦然睁大了眼。
菲恩一把扑进了唐今怀里。
……
主人赋予的项圈。
对宠物来说，就等同于人类间求婚的戒指。
靠在心爱的主人身边，菲恩摸着脖颈上那一圈漆黑的妖纹，幸福得无以复加。
天使与恶魔的寿命还有很长。
他和主人还会更加，更加，幸福的。
……
一根纯洁无瑕的漆黑羽毛，轻轻落入神识空间。
“菲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