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七皇子而有那么一点的联系,但她们之间也完全不存在什么信任。
在如今裴泊之身死,裴令之已然登基的情况下。
秦慧宁突然找唐今说什么裴令之是个暴君、昏君,会让天下大乱的这种话——
完全就只是在给自已招惹麻烦。
万一唐今转头就将这些话告诉了裴令之呢?
毕竟虽然唐今过去确实是七皇子的人,但按照七皇子的性格,唐今不觉得七皇子会将这种事告知秦慧宁。
在秦慧宁眼里,她应该还是、一直是——裴令之的人才对。
为什么……
“因为。”
秦慧宁认真地看着唐今,一字一顿道:
“在本宫的梦中,引领百姓们推翻了暴君的统治,亲手结果了那暴君的性命,将他的尸首挂上城墙上的——就是唐大人。”
秦慧宁有些紧张。
因为她稍稍夸大了一些事实。
这也没办法。
毕竟这一世裴泊之不可能再去当皇帝,再和唐今一起去推翻裴令之了,她就只能稍稍暗示一下,未来会起义推翻暴君当皇帝的是唐今本人。
反正眼前这个人当皇帝,肯定会比那个暴君好吧……
秦慧宁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唐今的表情。
但对方不笑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实在少得可怜。
即便她说出了这样可以说骇人听闻的话,对方却连眉头都没动过一下。
不过少顷,她看到对方又启了唇:“娘娘将自已的梦……告知过陛下?”
秦慧宁顿时一惊,但很快掩饰过去,“本宫怎么可能将这些事告诉他……”
唐今没有说话。
瞧着那双浅色的眸子,秦慧宁又有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了。
但她又没有说谎。
至少裴令之是怎么死的,他自已知道得清清楚楚,根本不用她告知……
秦慧宁看了眼天色,也不想再继续跟唐今聊下去了。
她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唐今,“唐大人若是实在怀疑,便看看这信纸上的内容吧。”
“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今日之事还望大人不要告诉新皇……唐大人,有缘再见。”
说完那句好似“永别”的话后,秦慧宁越过唐今,带人离去。
看她走出御花园后拐弯的方向,似乎并不是回后宫,而是朝着宫外的方向而去。
堂堂太子妃,按理就要受封皇后的人,此刻出宫做什么?
——她要走了。
或者说。
要跑了。
唐今收回视线,看回了手里的那张纸。
良久,她展开纸张看了一眼。
纸张写了两个日期,两个地点,分别标注为地动与暴雨。
离得最近的那个日期,就在一月之后。
唐今将那纸重新叠好收回袖中,朝着还等在墙边的那几个太监走去。
其实。
也不用再等那一个月了。
唐今的心中已有猜想浮现。
耳边,又似乎有那嘶哑绝望的声音低轻轻地念:
“唐今,如果你决定要杀我,就这样牵着我,看着我……好吗?”
……
原本在登基大典之后,还有一个新皇宴请百官的流程。
但裴令之嫌麻烦,便让礼部改了改。
说,心疼百官们跟着跑了一天累得够呛,不如大家先回家休息一晚,等到明天再补办宫宴。
这宴请百官本来也不是必需的环节。
大家走走跪跪一天也确实挺累的,宫宴虽然有不少好吃的菜,但到底还是应酬。是应酬就很难吃得放松,还得接着累。
现在皇帝开口让他们早点回家休息明天再来吃饭,百官自然也乐得轻松。
于是,裴令之今生正式登基后的第一顿晚宴,也就变成了独属于他,与他那唯一的来客间的二人晚宴。
换下那一袭繁重的龙袍,裴令之细心沐浴一番,也精心挑选了一套常服换上。
这套衣服表面瞧着没有什么,但内里……裴令之加了些东西。
至于加了些什么东西……
那就不能让他人知晓了。
换衣时,裴令之还对镜照了照胸前的伤口。
他这一剑伤还没好全,不过伤处都已开始长肉了,就是总痒痒的,有些磨人。
看着伤口的模样,恐怕还是会跟前世一样留个难看的疤痕……
不过应当也不会像前世那般丑了吧?
前世她自泰山归来后就不再理他,他带着胸前未曾好全的伤不断上门求她,伤口反复撕裂多次……最后就留下了一个那样狰狞难看的疤痕。
裴令之摇摇头,将前世的事都从脑子里赶出去。
前世是他做得不对,这一世不会再那般了……
裴令之换好衣服,移步外殿。
“唐今还未过来?”
“回陛下,应当就快来了……”
正说着,殿外传来几声通报,裴令之一扭头,就看见他等待许久的那道身影正缓步走来。
原本裴令之在原地等着对方过来就是了。
可就忍了那么两下眨眼的时间,裴令之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