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在经历了昨晚一夜搜城之后,今天的涿郡城中格外的安静,直到日上三竿之时,城内都见不到几个百姓出门。
今天的街道上时不时就能看到城内军队在调动,而房屋内百姓们则是人人惶恐不安,这一幕在初冬的寒风里,让整座城池都显得格外的肃杀。
百姓们虽然不知道城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却能感到受今天涿郡城肯定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
北城门外五里处,当石虎携带四万羯族大军出现在幽州守军的视野时,时间已经临近了正午。
石虎在命令大军原地驻扎以后,便独自打马走上前几步,眺望起了远方这座即将到手的幽州州府。
“我羯族族人自脱离匈奴部的控制以后,便一直都在辽东草原那苦寒之地与辽东军作战,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羯族儿郎,居然也有能够挥军南下的一天啊。”
“将军,今天只要我们能够顺利接手涿郡城,以后我们羯族族人,就再也不用在那辽东草原上,受那饥寒交迫之苦了。”
“本将曾听中原商队说过,这幽州和平州乃是楚汉帝国北地最贫瘠的两个州,可就算是这样,这里的富饶程度也要远远胜过我们草原不知多少啊。”
“中原人坐拥如此富足的土地,却不知道珍惜,他们当真是该死啊。”
“哈哈哈哈哈,你们不要心急,既然这么富饶的土地他们保不住,那就让我羯族儿郎来替他们掌控吧。”
就在石虎与麾下的一众将领们交谈之际,涿郡城中的一众文武官员,也早就站在城墙上等候着羯族大军的到来了。
“宋大人,您准备准备出城吧,今天我等的安危就全部都交由大人之手了。”
城墙上,纪棕笑着拍了拍这幽州别驾的肩膀劝说着。
而就在这两人交谈的不远处,这位宋别驾的一家妻儿老小,正被纪棕的一对亲卫给持刀绑上了城墙。
“纪棕,你若是敢伤本官家眷分毫,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宋大人,您老不要生气嘛,只要宋大人不让我等失望,大人的一家老小,本将自会照顾妥当的。”就在这位宋别驾准备下城时,纪棕还不忘指了指他的家眷又威胁一句。
“来人呐,给宋大人备车!”
这位幽州别驾名叫做宋濂,他其实并不是潘鸿辉的心腹,这位宋别驾只是朝廷按照惯例,派来幽州牵制潘鸿辉的官员而已。
他原本在获知了潘鸿辉的心思后,是有机会将情报传回朝廷的。
可是他最终没能经得起潘鸿辉许下的重利,这才落到了今天的地步。
“纪棕,希望你最好能够信守你的承诺!”临下城前,宋濂还不甘心的回头又死死的看纪棕一眼。
……
城外,羯族大军的临时军营中,当宋濂的车马出城的时候,石虎早已经命令手下的四万羯族大军,摆出了严阵以待的防御军阵了。
石虎虽然生性残暴,但是他的统兵能力却是细致入微,在没能完全接手对面的这座州府之前,他是不会让羯族大军有丝毫的懈怠的。
在宋濂从车马上下来时,一众羯族士卒的口中,皆在发出一种听不知名的怪叫之声,这让宋濂本就忐忑的心情,愈发的不安了起来。
“放肆!怎么可对本将的贵客如此无礼,若是惊扰到了贵客,看老子怎么抽你们。”
就在宋濂被一众羯族士卒吓得不知所措之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自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穿着一身铁甲的石虎。
石虎身材本就魁梧异常,如今又穿了一身铁甲在身,此刻他站在宋濂面前,就宛若是一座小山一般,充满了压迫感。
“敢问将军可是石虎石将军?”
“不错本将正是石虎,大人是?”
“本官乃是幽州别驾宋濂,见过石将军。”
“原来是宋别驾啊,不知刺史大人为何没有亲自出城与我族交接?”石虎将宋濂亲自迎进军帐后,便疑惑的询问起了宋濂。
要知道献降这种大事,可不仅仅是只派一个使者,就能令对方敢轻易相信的事情。
闻言,宋濂的脸色就是一白,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石将军有所不知,就在昨夜刺史大人已经不幸遇刺身亡了……”
“你说什么?!刺史大人死了?!”
在得知潘鸿辉的死讯后,石虎当即便是勃然大怒。
他倒不是在为潘鸿辉之死而感到痛心,而是怕接手城池之事出现变故而已。
“石将军莫要动怒,刺史大人虽然不在了,但是刺史大人与将军所定之事仍然作数。”
“哦?宋大人此话可能作数?”听到宋濂这么说,石虎的表情瞬间就转怒为喜了。
“那是自然,我涿郡城的官员百姓仰慕将军已久,早就在期盼着将军率军入城了。”
“宋大人此话当真?”
“不敢欺瞒将军分毫,如今的朝廷昏庸无道,致使我北地百姓民不聊生,我们早就在期盼着能有石将军这等英雄人物,来解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了。”
“哈哈哈哈哈,好,很好,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