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家送亲队伍抵达京城的第二日,钦天监主官便用一番虚无缥缈的说辞,向赵广呈报上了一个所谓的黄道吉日。
御书房。
“三天后?时间会不会有一些仓促啊?”
赵广在看过钦天监挑选的日子后,便抬头向着朱熹等筹办大婚之事的官员询问道。
“陛下请放心,关于您的大婚事宜,礼部早就派人在着手筹备了,只要陛下觉得没有问题,大婚之事定然不会出现半点纰漏。”
看着朱熹说的如此信誓旦旦,赵广也只是稍微低头思索了一下,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既然朱爱卿觉得没有什么问题,那就按照钦天监所挑选的日子筹备吧。”
“遵旨,大婚之事臣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
就在整座京城都沉浸在皇帝即将大婚的喜悦中时,一桩针对帝国的会盟,同时也正在鲜卑人的国都盛乐城中,紧锣密鼓的商谈着。
这次会盟的势力除了原先的草原五族之外,还多了两方帝国势力。
一个盘踞在秦州伺机东进中原的秦王赵烈,另一个就是龟缩在荆州实力不明的淮王赵旬了。
当这七方势力的代表齐聚在鲜卑人的大魏皇宫时,所有人都对着一份被标注过的楚汉帝国疆域图,流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
大魏皇宫。
在各方势力将出兵路线敲定以后,拓跋珪便高举起了酒杯,畅快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此番有了秦王和淮王两方人马加入,就算那小皇帝此番侥幸病愈又能如何?!今日我们七方势力歃血为盟,五天之后,我们出兵分天下!”
“出兵分天下!”
“哈哈哈哈哈……老子早就听说那江南女子的皮肤,嫩的都能滴出水来,待到我草原儿郎马踏江南之时,老子一定要带人抓回来一些尝尝鲜。”
“都说那中原之地富饶,老子早就想带领儿郎们去那里见识一番了,他日我氐族在中原立国,本汗定将那沃野千里之地,全部都变成我草原人的牧场!”
“好,既然诸部首领皆有此雄心壮志,那就预祝我们旗开得胜!”
就当这草原五族的首领纷纷举杯庆贺时,代表秦王和淮王的两名使者,却趁众人不备之时,面露担忧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倒不是说他们两人有什么别的心思,他们只是在为中原的百姓们而担忧罢了。
草原人暴虐成性,向来就有非我族类视作猪狗的传统。
如果真让这些草原人入主了中原,他们不敢想象那将会是一副怎样生灵涂炭的场景。
不过担忧归担忧,眼下他们也只能是服从自家藩王的命令,与草原人顺利完成结盟了。
相较起蛮族肆虐中原的远虑,他们更在乎的是解决皇帝削藩的近忧。
……
就当朝廷百官们都以为皇帝与李家的这一场联姻,能够扭转西北秦王作乱的局势时,仅仅才半个月后,一份来自于西北的急报,就彻底打碎了他们的如意算盘。
在赵广与李沛儿完婚的两天后,漠北羌族就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发兵二十万人袭击了凉州。
随后这支羌族大军一路兵不血刃的向东推进,目标直指帝国的西北屏障——漠北城。
等到这份急报送至京城的时候,莫北城已经在漠北屠夫定远侯的主持下,与这支羌族大军血战了十日有余了。
朝堂上,当赵广将这份军报告知百官们后,所有人都是震惊不已,有一些老臣甚至都流露出了一些恐惧的神情。
他们千方百计的促使皇家与李家联姻,为的便是能换取西北之地的安定。
可惜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西北最大的威胁,居然不是按兵蛰伏的秦王赵烈,而是当初那一支险些就被定远侯率兵灭族的羌人部落。
他们之所以会如此震惊,并不是不信任定远侯所率领的漠北军。
而是所有人都知道,帝国和这支羌人,究竟有着怎样不共戴天的血仇。
当年天武帝在位时,这支羌人便仗着他们机动性举世无双的轻骑屡屡犯边,一度闹得西北之地的百姓们苦不堪言。
由于当时的帝国中缺少战马,面对羌人那支风驰电掣的轻骑,西北军根本无力一战,只能被动的据城而守。
直到定远侯宁鸿途调任至漠北城担任了西北军统帅,这才彻一举扭转了西北军被动挨打局面。
宁鸿途在来到漠北城后,下的第一条军令便是将西北军所有的骑兵,全部都集中了起来。
这支骑兵虽然只有八千人,却是成就了日后漠北屠夫的凶名。
初到漠北城的定远侯虽为帝国武勋,但却是一副温文儒雅的形象。
那时候西北军中很多将领,都不太瞧得起这位体型削瘦,且又文质彬彬的新任统帅。
而宁鸿途非但没有和他们过多计较,同时也没有插手他们手中执掌的军务,他只是每日循规蹈矩的操练着手里这八千骑兵。
就当大家都以为可以和这位新帅井水不犯河水的和平相处下去时,宁鸿途却突然在西北做出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来,这顿时就将双方的关系变得势同水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