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士卒的这一番话,顿时就让对方的肺都快气炸了。
他们这一路走来,就连途中的那些地方官,都得亲自出面接待他们,更别说是这样一个小小的驿站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等可是陇右李氏之人,车内坐着的便是今后的皇贵妃,尔等还不速速让路!”
说话的这名随行护卫,本以为是对方不知道己方的身份,这才会如此行事的。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即便是他们自报了家门,对方仍然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规矩就是规矩,想入驿站,便要遵守驿站的规矩。”
在见到驿站守卫迟迟没能放行以后,程云明便只能亲自打马来到驿站门前查探情况了。
“怎么回事?”程云明有一些不满的对着自己的那名手下询问道。
“回禀将军,驿站守卫不让我们入院,还说什么想进驿站就必须要下马,并且留下兵器,还说这些都是此地的规矩。”
见到程云明过来以后,那名随从便将刚才黑甲士卒的话,向他添油加醋叙述了一番。
“哼,本将在陇西就曾听人说过,这京官大一品,却没想到就连一个小小的京城驿站,居然也敢如此的目中无人,你说规矩,那你告诉本将这是何人定的狗屁规矩!”
说罢,程云明便手腕一抖,一杆亮晃晃的长枪,就已经抵在了那名黑甲士卒的面前。
“自然是我家东家立的规矩!”
答话的人是李原,在对方亮出长枪以后,他便从驿站的门匾处,不急不慢的走到了院门。
“落雷坡就是这个规矩,谁来也没用,想入门,便要遵守这里规矩!”
李原说话的语气极为骄傲,与刚才那名黑甲士卒所讲的如出一辙,他根本没有因为对方是送亲队伍的首领,就有任何的忌惮。
其实这原本并不是李原的性格,只是在他见识到陆离上次返京时,对待那些世家子弟的霸道以后,落雷坡驿站就增加了这样一条规矩。
直到此刻,李原都还记得陆离临走之时交代的话语。
“在我纳川楼的店里,便要守我陆离的规矩,只要进到店中,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以后我纳川楼的人,我欺负得,外人欺负不得!”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李原兴许还不会相信,但是从自己那位东家嘴中说出来的,就不由得他不信了。
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当初那群世家子弟被青山营铁骑所震慑的画面,他至今仍然还是历历在目。
上次陆离对他放纵那些世家子弟,就已经表达过一次不满了,所以这一次李原就算是明知对方的身份,也绝不会再次折了自己东家的面子的。
“你是何人?好大的口气!”
“李原,原落雷坡驿站驿丞,现如今是此地的掌柜。”
“那你们东家又是何人?贵妃娘娘的车驾都敢阻拦,难道你们是不想活了不成?!”
“贵妃娘娘?据我所知,陛下还不曾与李氏完婚吧,这冒充贵妃娘娘可不是什么小罪,这里是京城,将军可得慎言呐。”
李原这么说倒是也没什么错,就算是满城百姓都知道那位李家嫡女会被封为皇贵妃,但是皇帝与李沛儿毕竟还尚未大婚,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李沛儿此时还并不是什么皇贵妃。
“你!……”
李原在此地当了近二十几年的憋屈驿丞,自然是练就了一副好嘴皮子,只论嘴上功夫,程云明在他面前讨不到半点便宜。
“你以为自己什么东西,我们东家名讳也是你配知晓的吗?”
这程云明虽然是穿了一身将军铠甲,但是却并不是帝国中的统一制式,所以李原一眼就看破了对方身份。
程云明作为陇右李氏的私兵统领,换做往日谁不得给他几分面子,就算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在陇西,他什么时候受过此等的轻视。
“你个小小的驿丞居然就敢对本将口出狂言,今日本将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话音刚落,程云明就准备仗着自己的武艺,教训一下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驿丞了。
然而这次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门前的那一队黑甲守卫,便已经抢先一步横挡在了他的面前。
“驿站内擅自动武者,杀!”
门前的黑甲士卒虽然只有十几人,但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凛冽气势,明显是丝毫没有将对方的人马放在眼里。
这一幕顿时就让围观的路人们看傻了眼,他们都听说过落雷坡驿站的背景深,但是却没想到已经深到了不将陇右李氏放在眼里的程度。
“你们……你们这是疯了不成?!”
由于陇右李氏的声名在外,所以程云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他的思维都有一些不适应了。
可他也只是稍微的一愣神,就被那些围观路人的指指点点之声唤醒了过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所驿站这般羞辱,尴尬,难堪,羞愤,一时间诸多的情绪汇聚到了一起,这使得程云明顿时怒火中烧。
“来人呐,给本将教训教训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程云明之所以敢如此嚣张,不仅是因为他是陇右李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