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见这爷孙二人吃的香,就为他们烫了一壶好酒,“老人家尝尝咱们京城的佳酿。”
老人接过酒也不客气,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就一饮而尽了。
“爷爷,您慢点喝,郎中说过您不能再这样没有节制的喝酒了。”
少女的话音刚落,老人握杯的手就停留在了半空,随后就见老人一张老脸涨红,许久才微微的张嘴吐出了一口酒气。
“呵呵,老人家这酒可烈啊,你慢着点喝。”
老人的酒量虽然极大,但还是头一次喝到这么烈的酒水。
他咳嗽了两声,才有一些尴尬的说道,“这酒怎么会如此的浓烈啊,这比起辽东的烧刀子,可是烈了不知道多少倍啊。”
“哈哈……此酒乃是纳川楼独门酿造,酒虽烈,但是醇香无比。”
闻言,老人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他在小口品尝了一下后,就微微眯起了眼睛,脸上则是露出了一个极为满足的笑容。
“好酒!当真是好酒!老夫从前喝的京城佳酿虽然也都不错,但是比起这酒来,就显得软绵无力了,此酒如此之烈,却能做到至香至纯,难得,难得啊,也不知是何人竟然能酿造出如此佳酿,若是有幸,老夫一定要亲自拜会拜会,好酒,好酒,回味无穷啊。”
见老人对酒颇有研究,正好四下无事,李原也就顺势在老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攀谈中李原才得知,这老人虽是辽东人,却也曾经在京城里居住过很多年,只是后来不知是何故又回到了辽东。
至于他离开的原因,李原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在他想来,定然是老人在京城里混不下去了,这才又回到了老家,这种揭人伤疤的事情,李原是不会去做的。
然而这一次这位八面玲珑的驿丞却是想错了,老人离开京城并不是因为在京城里混不下去了,反而是因为混的太好了,这才不得不主动的离去。
老人名叫邬鸿漪,这个名字曾经在帝国上层可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很多年轻官员可能对这个名字会感到有一些陌生。
然而对于那些年纪稍大一些官员来说,这却是令他们只是提起来,就会感到心颤的名字。
邬鸿漪虽然没有在朝廷里担任过任的何官职,但是他却有着一个超然的身份——帝师。
这个帝师可不是现在小皇帝的老师,而是已故去天武帝的老师,也就是小皇帝赵广的师公。
当年天武帝是起兵坐上的龙椅,由于得位不正,邬鸿漪为了帮其巩固皇权,曾经帮助天武帝明里暗里做过许多的脏活。
因为邬鸿漪的手段过于狠厉,所以他在朝廷里的仇家非常多。
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些底子不干净的官员,在夜里听到这个名字都不敢点灯照亮,后来邬鸿漪就得了一个黑衣帝师的绰号。
天武帝对这位老师非常的倚重,他曾经多次想要委任其坐上相位辅政,但是都被邬鸿漪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按照邬鸿漪的说法就是,自己只是一双干脏活的血手,如今自己清算的官员太多,以至于被很多人所记恨,为了减少天武帝日后的执政阻力,就算天武帝不杀自己,自己也应该功成身退离开京城。
关于这位传奇帝师的传闻还有很多,坊间也曾一度盛传,天武帝之所以能在九子夺嫡中胜出,邬鸿漪的谋划可算是居功至伟。
这些传闻也并非都是无据可依的,因为邬鸿漪不但擅长于谋划,更是精通于兵事。
天武帝麾下的很多大将,都曾经是邬鸿漪的学生,这其中就包括了最善屠军的漠北屠夫定远侯,而陆离小屠夫的绰号也是由此而来。
凭此来看,若是说天武帝能够坐上那张龙椅和邬鸿漪没有关系,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至于历史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到现在也都已经无据可考了。
就是这样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帝师,却在花甲之年又重新来到了京城。
这件事要是被人传扬出去,帝国里的很多官员怕是就无法过好这个新年了。
而此刻就是这样一位曾经权倾朝野的人物,却像一位老农一般在与驿丞李原闲聊着家常。
“驿丞大人,你这里不仅酒好,就连饭菜也是美味无比啊。”
由于刚才太饿,爷孙俩只顾着塞饱肚子了,直到这时,邬鸿漪才品尝出了这些饭菜的与众不同。
要知道能得邬鸿漪夸奖的酒菜必然不会是凡品,他曾经位居帝师,虽然不爱财,但是天武帝给他的吃喝用度,可都是皇宫里顶级的。
而现在他却被一所驿站的酒菜折服了,这又怎能令他不惊奇。
“这些饭菜可都是纳川楼里的招牌,哦,我忘了,老人家久居辽东不曾听闻过纳川楼的名号,这纳川楼可是现如今京城里的第一酒楼,我听闻就连陛下的御厨也是从纳川楼里送过去的,您老今天算是有口福了,这些酒菜若是放在纳川楼里没有个百八十两的银子,你就甭想吃到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