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坐在椅子上,将刚才与项兴翰的交谈,又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凭借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甚至在脑海里回溯出了,项兴翰的每一个细节。
正当陆离一筹莫展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在项兴翰所说的一句话上停住了。
“加强操练,加强操练……”陆离的嘴里一直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张捕头,你近几日在巡查城中的治安时,多安排几个人盯紧了济阴军营。”
陆离这话吓了张二河一跳,“大人是什么意思,您是觉得项兴翰会起兵作乱?”
“你也该少练点功夫多读点书了,知道吗,这济阴郡一共才有多少兵马,就凭借这几千济阴守兵,他项兴翰还没有那个胆子,他若是真敢那么做,咱们的兵部尚书项大人,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可是……可是大人咱们也不能不防啊,您也说过他有一个项阎罗的称号,想必也是一个狠人。”
这次不但张二河劝说起了陆离,就连王炳文也有一些担忧道,“我觉得张埔头说的对,这个项兴翰毕竟是在这济阴郡中,盘踞这么多年了,他明面上虽然不敢对大人怎么样,可是暗箭难防啊,难保他就没有几个自己培养的死士,大人还是要早做准备的为好。”
“这个想胖子虽然表面上粗犷,但是我能看得出,此人的心思是十分缜密的,他若是想要暗中动武,今天又何必来到郡守府低三下四的走这一遭呢,放心吧,此事我自安排……”
事情也正如陆离所料想的那样,项兴翰并没有直接的派人去报复郡守府,而是选择了一招更为阴狠的毒计。
……
三日后清晨。
济阴军营。
雪已经停了,放眼望去校场上呈现出白茫茫的一片,突然之间一通沉闷的鼓声响彻军营。
直到集合的鼓声响完三遍,才有一些士卒们睡眼惺忪的走出了营帐,更有甚者嘴里还在不住的骂着娘。
“今日是哪个狗娘养的值守,他妈的,要是敢涮老子,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二郎,这是咋啦。”
“不知道啊,大清早的谁他妈的有毛病啊。”
军营的士卒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歪歪斜斜的向着校场走去,由于天气太冷,这几千士卒呼出的水汽,仿佛在校场上方形成了一圈白雾。
直到军营驻军全部列阵完毕,才见到一个如同小山般的男人走上了点将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铠甲的项兴翰,项兴翰本来就长的身形肥胖,再加上这一身定制的铠甲,看上去倒是颇为威武。
“项统领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我都记不清咱们济阴军有多少年没有列阵集合过了。”
“哎~你还别说,咱们统领穿上这一身,还当真有一些威武霸气。”
“少说两句吧,一会这话要是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一顿军杖那是跑不了了。”
“怎么离着前面那么远,他听不到的,哎哎哎~我说不是你小子想去高密吧。”
“我李三可不是那种人。”
“见惯了统领他老人家穿绫罗绸缎,还从未见他有过这一身打扮,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大约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校场上的军阵才稍微站出来个人样,这倒不是说这些士卒们突然端正了态度,实在是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大家都想着早些完事,早点回营帐去睡个回笼觉。
“大伙都聊完了吧,那让我这个济阴主将说两句?”
自己带的兵什么德行,项兴翰比谁都清楚,所以他并没跟手下的这些军汉们置气。
“操练懈怠,目无军规!这以后要是草原人打过来了,老子带你们上战场,还不如带那些满春阁的小娘子。”
这满春阁是济阴郡中最大的一所青楼,同样也是项兴翰的第二个家。
他在满春阁中常年包下了一个院子,可以说是陆离没来之前,这个胖子都是极少的离开那里的。
“哈哈哈哈……统领您老这是咋啦,莫不是哪个小娘子惹您生气了,这大冷的天儿,那您老这是有什么吩咐啊。”
“是啊是啊,统领您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咱们兄弟现在就给您抢回来,哪里还用得着您老亲自来军营走这一趟。”
此时这群军汉若是脱去身上这一身帝国军服,说他们是那些山中匪寇,也不是没有人信。
“好了好了,少他娘的跟老子扯淡,就是本将军平日里对你们太过纵容了,今天本统领过来是有一件正事!”
说罢,项兴翰拄着刀扫视了一遍校场才接着说道,“咱们济阴城上任了一位新任的郡守,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
军汉们齐齐点头,由于陆离将告示贴的满城都是,此时随便去街上问一个济阴郡人,想不知道都难。
“前两日咱们这位陆郡守派人来查验武库,郡守府的差人们与咱们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