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真是为您高兴,咱们楚府的几位小姐如今只有王妃您与王爷二人情投意洽,真是老天爷开眼。”白桃看着她不发一声,以为是在害羞。
听她这样说,楚妙尔浅笑着起身,轻轻在她头上敲了敲:“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宫里那两位也是你能打趣的?旁人听见了还说是我这个四王妃对下面的人管教不严呢。”
她语气轻松,并没有真的斥责白桃。
刚到门口的傅云期走了进来,看着楚妙尔正在装模作样地说教白桃,脑中又忽然浮现起昨晚她抱着自己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忍不住咧嘴而笑。
昨夜她轻轻冷冷的歌声,就如同此时的丝丝秋雨般,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天凉,在屋里也不要大意。”傅云期走到她跟前,伸手轻轻拢住她的披风,还细致地系了结防止有风灌入。
刚听完白桃说的那些话,转头就看见傅云期的脸近在咫尺,楚妙尔微微被吓了一跳,随即面上一红。
可傅云期显然不会放过这种调戏她的机会,顺势将她搂进怀中,言语暧昧地问道:“妙妙可是害羞了?昨夜可是大胆得很,抱着我说什么要……”
“嘘!”楚妙尔伸手捂嘴住他的嘴,红色脸又瞪着眼,用两个人的声音警告道,“再说的话,你晚上自己睡书房去。”
这招的确好使,傅云期果然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白桃在一旁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看着他们相拥在一起,所以自觉地转过身去不再看,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开了。
亭风进来时就看见白桃站在那里傻乐,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昨夜来给王妃送伞时也淋了雨,导致现在脑袋还不太清醒?
“王爷,王妃,”亭风垂下眼,轻声说道,“胤亲王来了,已在前厅等候。”
为何要她接二连三地感到尴尬,非要一天之内让她回想无数遍自己的糗事吗?楚妙尔暗自扶额叹道。
“好,这就过去,”傅云期点头应下后,转身对身旁黯然神伤的楚妙尔说道,“妙妙同我一起去吧?皇叔定是担心你。
心中再是不愿,人都已经到府上了又有什么理由不见呢?
看见傅云期与楚妙尔同撑一把伞缓缓而来,傅喆胤笑着上前一步,静静地等着,眼神只落在了楚妙尔身上一眼就避讳般移开了。
“妙妙,”眼看着越来越近,傅云期笑着打趣道,“我看皇叔老当益壮,精神似乎比我们这些晚辈还要好得多!”
傅喆胤看上去有几分疲惫,精神倒明显比他们两人还要好,尤其是一双眼睛分外有神。
“你小子多敢同皇叔这么说话,真是没了规矩。”傅喆胤假意责怪道。
“皇叔本就不是规矩之人,又何必要求我行规蹈矩?咱们叔侄二人还需要这虚礼?”傅云期转头望向楚妙尔,叹道,“可惜了昨夜的那些酒……”
有一瞬间,傅喆胤仿佛看见了年少时的傅云期,晃神之后才想起来到这里来的目的是做何。
“我今日特地过来,一是想看看妙尔好些了没,二是……”傅喆胤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准备回去了,来向你们辞别。”
“皇叔为何此次这么匆忙?!”傅云期十分不解,“您不是说想再京都多待些时日吗?可是府里皇婶婶出了何事?”
面对着他的连连发问,傅喆胤只是淡淡一笑,笑容里同样隐藏着不舍:“云期,我的身份本就不适合在这里久住,而且府中来信说盼儿因为天气骤变身子已感不适,我需得快些赶回去才行。”
既是府中有急事,傅云期也不好再留,只好点点头,一时间都无人说话,气氛已然是临别前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