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李真伸出个脑袋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快步闪身而出,捂着一张红脸快步往自己房里跑去。
没过一会儿,敬玄也跟着从屋子里出来,神清气爽的模样简直不要太惬意,似笑非笑的往李真的房间瞄了一眼,大摇大摆的朝前院走去。
既然功能没受损,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该去找李泰这个罪魁祸首了!
怎么着也得请他大吃一顿,方才对得起刚才屋子里的一番旋旎…
公主殿下又解锁了新技能啊,难道不该值得庆贺吗?
这必须得大宴群雄啊!
“流莺,去看看少爷我先前闷的肘子如何了?若是变了色,再用小火煨一刻钟,另外再烧一锅油…”
不同于敬玄的踌躇满志,李泰干脆跑到田间李靖那儿去了,堂堂李大将军,中书令守着一片田地寸步不离,这让李泰实在按赖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去看个究竟。
“越王殿下。”
李靖远远的就看见李泰胖墩墩的矮小身影,微笑着冲他打招呼,这里不是皇宫,更非正式场合,用不着诚惶诚恐的向一个孩子毕恭毕敬的行礼仪。
“李公。”
而李泰走到跟前,却是端端正正的冲李靖行了叉手礼,这得益于弘文馆无数大儒的耳提面命,让李泰小小年纪,养成了一副十足的书生气。
“李公为何一直守在这田间?”
李泰左右看了看,见旁边还有临时搭建的帐篷,疑惑道:
“莫非李公吃住都在此处?这怎行?”
李靖淡淡一笑:
“老臣是在替我大唐守护祥瑞,辛苦一些也无妨,倒是越王殿下,如今暑气正浓,何故还在外闲逛?”
李泰脸一红,总不能现在回去挨揍吧,二姐发起脾气来可不是一般的恐怖,就是父皇在此也要让她三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祥瑞?什么祥瑞?”
李泰顾左右而言他:
“总不会是贴了金箔的豚猪吧?”
李泰至今还记得弘文馆学士萧德言老先生给自己讲地方官员假冒祥瑞糊弄上官,以此获取晋身之资时,那痛心疾首的表情,所以他下意识的就认为李靖说的祥瑞多半又是什么难登大雅之堂的腌臜玩意儿。
李靖哑然失笑,把老夫当成有眼无珠的昏庸之辈了么?
“便是此物!”
李靖指着水田里的幼苗,含笑道:
“越王殿下可知此物亩产几何否?”
李泰狐疑的把自己胖脑袋凑到幼苗上看了半晌,疑声道:
“这似乎是南方的水禾?”
“不错,越王殿下果然博学。”
“水禾,生于南,其株高五尺,结金灿粒,去壳得米,其形白润…”
李泰想也不想的就开始抖书袋,他都是从书上看来的,虽然实物也是头一回见,可在宫里他没少吃这玩意儿,可以说身上的膘有一半都是稻米的功劳。
“这就是祥瑞?李公莫不是在诓我,此物南方有的是,一亩至多不过三百斤产量…”
李泰有些不以为然,还以为是什么稀奇宝贝呢…
李靖摇摇头,粗糙的手指头小心翼翼的拨弄着刚才李泰扯乱了的杂交水稻幼苗,微笑道:
“此物虽与南方水稻形似,但亩产却是南方水稻远远比之不上的,据敬玄估计,至少亩产千斤,越王殿下觉得当得起祥瑞二字否?”
亩产千斤??
李泰浑身打了个哆嗦,难以置信的看向李靖,认为他是在空口说白话,这世上哪有如此高产的作物?
而且还是那敬玄说的,说明李靖也只是道听途说,这就更不可信了!
“若是亩产千斤,的确当得上祥瑞,可李公怎知那敬玄说得就是真的?”
李靖回过头来,兴致盎然的看向一脸怀疑的李泰:
“越王殿下不信?”
“本王自然不信,亩产千斤?何等狂妄之言,简直就是笑话!”
李泰负手而立,心中暗忖,这敬玄莫非是在故意夸大其词,想学那些地方官员欺瞒君上?
“可陛下信了。”
李靖淡淡答道。
“那也不能证明就一定是真的!”
李泰固执己见,他恨不得马上回长安向自己老爹参敬玄一本。
“郑公也信了。”
李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在不但郑公也信了,郢公和老夫也信了,越王殿下可知为何?”
李泰一愣,居然这么多人都相信?连魏征这种固执的老头也信这个?为何?
随即抱拳向李靖请教:
“请李公示下。”
李靖哈哈一笑,摆手道:
“越王殿下不必如此,太平县伯初拿此物出来时,我等也如殿下一般,对世上是否真有亩产千斤的作物充斥着疑问,可越王殿下要知道太平县伯是在何等情况下拿出此物的…”
“何等情况之下?”
李泰一头雾水,大惑不解的盯着李靖。
“当时陛下问太平县伯要聘礼,太平县伯便拿出了此物…”
李靖一回想到那天夜里发生的种种细节,嘴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