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贡城墙,西部防线。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正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观察着城墙下的敌人。
黑压压的食人蛙-独眼巨人联军正大摇大摆的在城墙下聚集。
没人知道食人蛙和独眼巨人这两个栖息地完全不重合的种族是什么时候联合在一起的,但所有人都清楚,它们联合的目的就是为了狩猎城墙内的人类。
对于它们而言,人类是最好狩猎且最可口的美食。数量多且易聚集,攻击力低且逃跑速度慢,尤其是老人,小孩,孕妇。
但令它们不快的是,眼前的城墙和守军却一直挡在近在咫尺的美味面前,就像一群饿汉怎么也撬不开一座装满粮食的仓库铁门。
于是,两拨“饿汉”决定一起打开这座仓库的大门。
擅长远程攻击,但防御力脆弱的食人蛙在皮坚肉硬,手持沉重木盾的独眼巨人的前排保护下一点一点靠近城墙,并不断吐出具有腐蚀性的剧毒唾液攻击城墙上手持弓箭的人类守军。
待抵达城墙下时,所有食人蛙便像叠罗汉一样叠在一起,作为独眼巨人登上城墙的云梯。
可墙内的人类守军也有对应的防守方式。
他们不断从城墙内用投石车向城外抛掷巨石,虽然毫无准确度而可言,但也能尽可能在远距离消灭独眼巨人和食人蛙。
用于防御地道的护城河河底埋设了大量的木桩和铁刺,许多不明真相的独眼巨人直接掉入护城河被扎成了肉串。
即便敌人抵达了城墙下,城墙上的守军也可以通过倾泻煮沸的“金汁”和巨石来杀伤敌人。
但这样的防守往往伴随着惨重的牺牲。
毫无征兆,如雨点般落下的食人蛙唾液仅一轮齐射就能带走许多年轻士兵的性命。
一旦皮肤上沾上食人蛙的唾液,液体便会像强酸一样腐蚀着皮肤,伤口深可见骨,即便及时清理掉,伤口也会出现严重的感染和剧痛,没有得到妥善救治的伤员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悲惨死去。
并且食人蛙唾液伴随着浓烈的尸臭味,配合着伤员不断哀嚎的惨叫声,无时无刻的折磨着每一个士兵的神经。
但士兵们只能龟缩在城墙上的掩体内,待魔法师清理完地面上的唾液后,又重新弯着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战斗。
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新来的倒霉蛋不小心站起身将半个身子探出了垛墙,然后被城墙下蛰伏多时的食人蛙用20米长的舌头给粘住拽下城墙,最后惨遭墙下的魔物肢解分食。
惨烈的攻防战持续了将近两个月,双方死伤无数,城墙上的士兵补充了三批,护城河被尸体填满而断流,这场战争也没有分出个胜负。
一名刚结束完自己战友痛苦的侦察兵绝望的看向天空。
他是这支30人的斥候小队最后一根独苗,这是他在北部防线服役的三年来加入的第四支队伍。
“又只剩下我了吗?”
这位年龄不过30岁的战士双眼失神的说道,这三年来,他每天都在和死神作伴,曾经参军时的热情,现如今化为了无尽的悔恨和麻木。
他只知道,不久前还向他下达传信命令的队长,在完成任务回来后,已经是一具不断呻吟,血肉模糊的躯体。
抢救已经是来不及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痛苦,他只能亲手给个队长一个痛快。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手法已经熟练的让他有些害怕。
而这样的事,他今后还会遇到,今天的地狱,明天也会重演。
终于,他忍不住了,扯着嗓子望向天空怒吼道:
“苟**,老子受够了!日***,这场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教会那帮家伙总说什么神爱世人,那他怎么不来拯救我们?!全特么是在瞎扯淡!!!”
年轻战士的怒吼声在地狱般的战场上如同一个落入大海的小水滴,没有人回应他,战争也不会因为他的愤怒而停止。
发泄情绪的战士在骂完后,颓然的在地上坐了一小会,然后起身准备寻找下一支部队。
“—轰轰轰—!!!”
城墙外突然传来一阵阵巨响,人们纷纷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垛墙,然后便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道道光束在战场上凭空出现,将覆盖范围内的所有独眼巨人和食人蛙化为灰烬。原本热闹的战场,顿时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沉寂。
“磨难,在烈焰中焚毁。”
响亮的女声在短暂安静的战场上突然响起,士兵们纷纷循声望去,一个手持权杖,背后拥有雪白翅膀的纯白少女出现在战场的上空。
少女将权杖举起,战场瞬间被猩红色所笼罩,一条条光束在战场上如同游蛇一般,将大片的独眼巨人和食人蛙“吞噬”。
“希望,在灰烬中重生!”
少女再次高举权杖,仰望天空。无数光束从地面上涌出,直冲云霄。不仅将区域内的所有魔物“蒸发”,还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位于城墙下方和战场边缘的食人蛙和独眼巨人被眼前的一幕给吓懵了,纷纷丧失战意,争先恐后的逃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