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谢闻逸被锁起来了,这种情况让阿姨过来也感觉哪里怪怪的,所以柳扇要自己做一些家务。
柳扇在一楼厨房做饭,放在台面上的手机滴滴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是谢闻逸问他什么时候能吃饭。
他在家工作忘了时间,原本是午饭,现在看眼时间做好已经是晚饭了。
谢闻逸在三楼卧室出不来,但手机在自己身上,原因是谢闻逸说之前他给了柳扇手机的。
虽然谢闻逸给的手机只能接收消息不能发送消息。
况且,柳扇本就是赶鸭子上架,莫名其妙跟谢闻逸搞这种东西,也不可能真像谢闻逸曾经那样hentai直接给人缴了。
【这是亲爱的对我的惩罚吗?】
柳扇双手沾着水,看见手机弹出来的消息,用力地深吸一口气,他现在真是看不了‘惩罚’两个字。随手在帕子上擦了擦,解锁手机发消息。
【等着!一顿又饿不死!】
柳扇把饭菜装进托盘里,向楼上走时,想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推开卧室门,柳扇向里面走,卧室是套房,穿过类似客厅的房间,里面才是睡/觉休息的地方。
柳扇带着怒气,手里端着托盘,一脚踹开最里面的房门,嘴里骂骂咧咧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哽在喉咙里。
床/边站着白/花/花的人影,听见动静,人影转过头,脸上挂着见面时的喜悦笑意。
“今天吃什么。”谢闻逸头发还有点湿润,身上只在腰部裹了浴巾,露出带着水珠的胸膛,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不妥,接过柳扇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查看。
柳扇能闻见突然袭来的沐浴露味,还有淡淡的湿热水汽。
“你怎么不穿衣服!”柳扇指着谢闻逸。
谢闻逸坐在椅子上,将饭菜拿出来,漫不经心说,“穿不了。”
说着,他举起自己左手,向柳扇展示手腕上扣着的链条。
有这东西在,他穿不了衣服。
“那总能穿裤子吧你。”柳扇显然不认同这个解释。
闻言,谢闻逸停下手里的动作,手肘撑在桌面上,歪头看向柳扇,他的锁骨聚积了点点水渍,在动作中流淌下来,手腕上的链条牵连着发出响声。
柳扇盯着那滴水,听不清谢闻逸在说什么。
看见柳扇恍惚的模样,谢闻逸笑笑,“过来吃饭。”
柳扇思绪回神,在心里小小地骂了一声。
这很明显,谢闻逸就是故意的,可是自己还是会上当。
怎么回事啊!
柳扇用力咀嚼嘴里饭菜。
他之前单独出去住了一段时间,手艺也没什么长进,好在越发成熟,别有特色。
吃完饭,谢闻逸把碗筷收进托盘里,笑着说,“谢谢亲爱的。”
柳扇斜了他一眼,感觉有点晃眼,扭头端着托盘出去,把盘子碗筷放进洗碗机按了开关。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柳扇无端有些烦躁。
说不上来。
但看着这样好像完全可以被掌控的谢闻逸,好像囚徒一般的谢闻逸,他的心莫名其妙生出一种近乎暴虐的想法。
就在那富有攻击性的心思冒头的瞬间,甚至还未被主人察觉是什么情绪就又被根深蒂固的道德按下去,以至于柳扇现在完全无法明确。
他想起很久之前上学时学过的一个监狱实验。
扮演狱卒和囚徒的人都沉浸于自己的身份,囚徒忘记自己的尊严,屈服于狱卒的权威,狱卒忘记自己置身于实验,忘记面前的人并非犯人,而是同自己一样的志愿者,以残酷的方式对待同类。
是因为现在地位转换,他成了狱卒才会如此吗?
因为如今倒转的情景,他释放出了内心的魔鬼?
水流声停止,柳扇离开厨房,上楼。
“谢闻逸。”柳扇靠在门口,谢闻逸穿上家居裤,衣服确实穿不上,于是他赤/裸/着上/半/身靠在躺椅上看书,在听见柳扇的声音后,抬起头。
柳扇挡住半边光亮,使得谢闻逸的脸一半在阴影里。
“怎么了。”
“你不上班吗?”柳扇张了张口,没把最开始想问的话说出来,反而问起另外的事。
“远程办公。”谢闻逸答。
况且需要他亲自做的事也不算很多。
随着谢闻逸放下书本,链子也跟着他的手移动,柳扇看着锁链,突然来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好想揍你啊。”
“嗯。”谢闻逸点头,又问,“为什么呢。”
“不知道。”柳扇摇头,看着躺椅上专注看着自己的谢闻逸,问,“你知道吗?”
话音刚落,谢闻逸笑了起来,“这种事为什么问我。”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柳扇有点恼。
“也许知道。”谢闻逸稍稍坐起,抓住柳扇的手,仰头看他,“其实亲爱的也知道,对吧。”
一是根植于内心深处未被发泄的仇恨,二是地位转换不受控制的兽性。
面对一个完全任由自己宰割,并且之前有过过节的人,谁能忍得住不释放内心的魔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