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程一天天地长大,每次看到他可爱又帅气的小脸,程橙都在想,幸好当初没有放弃他。
孩子是天赐的礼物,程橙一直坚信这一点。
生慕程之前,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选择归于幕后,相夫教子,可有了孩子,她真是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他。
一直以来她的事业心就不是特别强,对名利看得也不是很重,只要能够养得活自己就可以了,修远似乎也更需要她在家里照顾孩子,扮演好一个妻子和母亲的角色,退居二线之后,她突然找到了自己的终身事业,在家庭生活里,她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闲暇之余,她拾起了很久以前的兴趣,画画。
她会画下儿子熟睡时的憨态,玩玩具时的专注,还有做错事罚站时的委屈;有时她会带着儿子去写生,和慕程对着大海涂鸦时的时光,是她觉得最安静和最美好的时刻,通过画画,她认识了很多画友,业余生活被填充得很满,后来她的画被一个博物馆的馆主看中,将她的画收进了自己的私人画廊里,有人出高价想要买她的画,渐渐的,她的画可以卖钱了,而且价格开得还不低。
有一次她跟修远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晚会,她有很多首饰,但都是修远送给她的,自然不好拿去拍卖,便拿了一幅风景画送去了,那副画是她跟姐妹们去英国伦敦度假的时候,在莫其琛买给小五的小岛上画的,其实她蛮喜欢那种小岛的,安静、有趣,有时候她真的很想逃离这个混乱又邪恶的世界,就像找个小岛待上一阵子,不需要鸟语花香,也不需要仙人合一,只要安静一点就好。
她经常在想,等到慕程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伴侣,她就可以了无牵挂地找一座小岛,过一下野人的生活。
没想到那副画,竟然会在晚会现场引发高潮,拍卖金额一路蹿升,后来有个珠宝商,给出了一千万的高价,引起全场喧哗。
她更是惊讶,平心而论,她的画作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不至于受宠若惊,但总归是心虚的。
宴会结束后,她亲自过去跟那个老板致谢,很是羞惭地说她的画值不了那么多钱,他买亏了,想要把钱付给他,那珠宝商却说物有所值,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珠宝商是修远安排的,就是为了千金买她一笑,也是为了给她画画事业造势,果不其然,那晚拍卖过后,过来求画的人就多了许多,她的画作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最后她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对外称自己不再画了,才换来清静。
修远问她为什么要放弃成名的机会,程橙微笑着回答他,她画画是为了维护内心的一方净土,跟成名无关。
其实她就是不希望把一切纯粹的东西变得物质化,世间总要有些美好的东西不是吗?
平心而论,作为一个丈夫,修远对她其实十分不错,她账户里永远有数不清的零,虽然她几乎从来不花他的钱,可他让她生活无忧,腰包鼓起来人也会变得自信,比起年少时父亲去世后她跟着母亲艰难讨生活的日子,现在的生活似乎是天堂了。
作为一个父亲,修远对慕程也是尽职尽责,每天不管工作多晚,都会到儿子的房间跟他待上一段时间,一有空就会带着他们娘俩出去旅游,慕程再大一点,他出去应酬,或者公司召开重大会议,也会把儿子带在身边,从小就让他耳濡目染熟悉公司的环境。但他对慕程同样是严厉的,港城的世家子弟家里大多都奉有家法,体罚更是常有的事,修远亦是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
修老先生和修老夫人是这样对他们兄弟俩的,这哥俩也有样学样,修远对慕程严厉,那厢修奕对之珩简直是“残害”了。
小五经常因为儿子的教育问题跟修奕翻脸,时而还会大打出手,控诉修奕不拿儿子当人看待,她从不干预修远对慕程的教育,男孩子不打不成器,严厉点比溺爱要好得多,她知道自己硬不下心肠,又不能让慕程走歪了,只能靠他爸来对他掰一掰了。
慕程的性子,有两分随她,三分随他爸,还有很大的一部分,像极了修奕,说来也怪,愈发修奕家那个大圣,性子随修远。
她们姐妹们私底下经常会开玩笑,说慕程和之珩应该是投错了胎,该往程橙肚子里跑的,跑到了白萱的肚子里,而该往白萱肚子里钻的呢,又钻到了程橙的肚子里,而修远和修奕哥俩,似乎正是因为看对方不顺眼,把怒气都发泄在了孩子的身上,天天比着怎么教育儿子,可怜慕程和之珩两个,经常被自个儿的爹虐得体无完肤,只能抱团取暖,有一次还商量着离家出走来着。
慕程满满到了叛逆期,性格执拗得很,有时候甚至都敢跟他爸顶撞了,修远气怒之下往往是一个耳光扇过去,当场脸就肿了,给她看得好不心疼,回头她就埋怨修远,打人不打脸,这样多伤孩子自尊心,修远却觉得打轻了,惯得些毛病,还敢瞪老子!
这天又是因着慕程在学校里惹了祸,老师一个电话打来家里告状,正巧碰到修远在家,亲自去学校将儿子拎了回来,痛斥一通,骂他仗势欺人,恃强凌弱,慕程不服,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