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红怔然地看着白萱,眸中写满担心。
“小五,你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蓝岚也满是担忧地看着她,“谁给你委屈受了,告诉二姐,我帮你教训她!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她嘴上虽然这样问着,可心里已经断定是修蓉给了白萱委屈受,不然小五也不会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眼睛不由狠狠瞪向修蓉。
程橙沉静的面容也透着焦急,循循善诱着,“小五乖,把刀放下,别伤到自己,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你别吓唬我们好不好啊,听四姐的,把刀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沐青几乎忍不住都要冲过去了,急的一脑门的汗。
白萱眼眶里涌出一股酸热,这么多天,人人都在欺负她,不给她好脸色看,姐姐们是唯一关心她的人,也只有她们才会担心她受委屈。
她就好比一头受了伤的小兽,可以自己偷偷躲起来舔舐伤口,却受不了别人一句关心,会让她心软的。
心软了,就溃不成军了。
“姐姐们……”白萱颤着嗓子,哽咽地唤着她们,“修家已经容不下我了,我要离开了。”
四朵金花心中一沉,刚要开口说什么,后面传来冷冷的一声叱责。
“你要去哪儿,天大地大,有你的容身之处吗?”
修远一身名贵礼服,端的是豪门贵公子的范儿,只是说出来的话十足清冷,他迈步上了楼梯,神色冷峻地看着白萱。
“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偏要给我不安分是不是?”
他语调森冷,犀利的目光扫向一旁严阵以待的暗卫,责问道:“你们是怎么看的人,竟然让她给我跑了出来,也想尝尝断腿之痛是吗?”
暗卫们面露惧色,纷纷垂下头,看向白萱的目光也带着嫌弃和责备的味道。
白萱知道修远这番话是冲她来的,神色一凛,沉然道:“大少爷,是我自己要出来的,不关他们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
横竖都是一死,她可不要别人再来代她受过。
修远冷冷一笑,“你倒是硬气,既然你知罪,那为何还要挟持蓉儿,有本事,你自个儿从这个大门走出去啊。”
白萱眸色一重,知道大少爷是在用激将法,如果她手里没有修蓉这张王牌,就是死,也走不出修家大门。
虽然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她可不想就这么窝窝囊囊地死去,怎么着也要轰轰烈烈地闹它一场!
今天不是修奕和何念皙的订婚宴吗,她权当给他们表演一出大戏,冲冲喜了……
“呜呜呜呜……”修蓉在白萱的手底下哭唧唧,妆都哭花了,脸跟鬼一样,“远哥哥,你要救我啊……”
“闭嘴!”白萱喝她,最受不了修蓉贱吧兮兮的怂样儿。
每次都自不量力地想要欺负她,可哪次她占得便宜了,偏偏还记吃不记打,就是欠收拾,惯出来的臭毛病!
白萱直视修远,“大少爷,不如咱们做个交换。我把修蓉给你,你放我离开。我走出修家大门,从此兴衰荣辱,皆与修家无关,如何?”
“你觉得可能吗?”
修远丝毫不给她商量的机会,也根本没有打算放她离开,招招手,下达命令,“把人给我绑了,不用留情。”
暗卫一个一个地冲上来,白萱如同一只出笼的小兽,矫健的身形凌空跃起,将胆敢上前挑衅她的个个击溃,毫不手软。
她将锋利的刀刃架在修蓉脖子上,冷冷的双眼扫射众人,像上了膛的机关枪。
“来啊,既然你们这么不在乎她的性命,我又何必在乎呢?”
她手起刀落,对准修蓉颈部的动脉,眼看着就要刺下,忽听一声急喊:“不要,手下留情——”
白萱手指一顿。
“爹地——”修蓉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眼泪鼻涕一下子喷了出来,睡裙底下突然感觉到一股热辣辣的急流,她尿裤子了……
在场众人皆闻到了一股尿骚味,纷纷朝修蓉看去,修邴怀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儿,脸上也浮现几丝尴尬。
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他颤抖着手,对白萱道:“小五,你这是做什么?蓉儿要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我帮你教训她,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修炳怀为人一向宽厚,白萱对他的印象不错,若不是看他的面子,她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修蓉。
白萱淡淡道:“大伯,您这位宝贝女儿做错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要是真跟她算账,三天三夜也算不完。”
“是是是……”修炳怀弥勒佛似的脸庞肌肉徐徐颤动,想要大事化小,“小五你说吧,想要什么,只要大伯能给你的,绝对不会吝啬。”
白萱凝眸看过去,声音清脆,“您让大少爷放我离开,我立马放了您的宝贝女儿,否则,我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修蓉嗓子都要哭哑了,声音像公鸭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