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想打修蓉的脸,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次是彻底忍不了了,索性收拾她个痛快。
就像《宫心计》里面特别经典的那一句台词——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她的道德底线一向明了,对待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但对待敌人就不要装什么圣母了,有仇报仇,有冤的尽管报冤。
修蓉被白萱两耳光打蒙了,从小到大,谁不是小心翼翼地把她捧在手心,都怕她被风吹走的那种,哪个敢随随便便给她委屈受?
今天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亏……修蓉扁扁嘴,又开始泪奔,哭天抹泪的,哇哇哇哇吵得人头疼。
白萱嫌弃地掏了掏耳朵,“麻烦你们把这个‘眼泪精’带出去好吗,吵死人真的是……”
这眼泪淌的,贱的跟不要钱似的。
暗卫们看够热闹,开始劝了,“蓉小姐,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是出去吧。”
修蓉气愤地推开他们,还一副趾高气昂的大小姐模样,“你们什么意思?是说我打不过她吗?看不起我是不是?”
两个暗卫面面相觑,委屈得脸都皱巴巴的。
我们没有幸灾乐祸,说的是事实啊,就您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打得过五小姐呢,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么……我们是看不起您啊。
白萱打累了,在床边坐着歇会儿,盘着腿淡定地挥挥手。
“行了,给你个台阶就赶紧下吧,你要是有受虐倾向呢,可以时不时过来找我切磋一下,姑奶奶随时奉陪。我现在累了,你滚吧。”
修蓉听了这话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这哪儿是给她台阶下呢,分明是挑衅嘛……
她撸了撸袖子,还要跟白萱打呢,蓓姨终于及时出场拦住了她,好言相劝一番,让暗卫们把修蓉带了出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
白萱轻轻吁出一口气,蓓姨的目光看过来,她心虚耳热地低下头去,玩着自己的手指。
蓓姨想起刚才那一出,嘴角无奈地笑了笑,走过去将手里的书给她放在桌子上。
白萱抬眼看去,《史记》、《简爱》、《红楼梦》、《飘》,还有《唐诗》、《宋词》……
她震惊了,“蓓姨,这……您去了半天,就挑了这些啊?”
蓓姨把地上的毯子捡起来,弹了弹灰,淡淡笑道:“怎么,这些书不好吗?”
“书倒都是好书……”
白萱翻看着唐诗宋词,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我现在的状态,其实比较适合看一些小说什么的。”
这些个名著经典,都是她小时候被修奕逼着看的书目,好久没有再翻开了,里面还留着她做过的笔记呢,那些稚嫩的笔迹,真是不忍直视……
蓓姨没有理会她的诉求,轻描淡写道:“五小姐现在的状态,确实需要修身养性,多看点名著,对平心静气有好处。”
白萱……无言以对了。
她看出来了,蓓姨是变着法收拾她呢,明显是对她动手打修蓉的事情不满。
“好~我修修身,养养性。”白萱盘着腿坐在床上,准备看书了。
蓓姨看着她说安静就安静下来的状态,轻笑着摇了摇头,白萱的性情真是应了“动若脱兔,静若处子”那八个字,再适合不过了。
……
同仁医院
修夫人醒过来后,修远陪了母亲一会儿,就赶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
离开之时,还对修奕千叮咛万嘱咐,不准他再顶撞母亲,逆着她的意思,要求他“不管母亲说什么,你应着就是了”……
修奕扶着修夫人坐起来,拿一个靠枕垫在她的身后,问道:“您要喝点水吗?”
修夫人摇了摇头,拍拍她身旁,“坐。”
修奕没有坐在她身旁的位置,而是搬过来一把椅子,正襟危坐。
看着他疏离别扭的模样,修夫人眼底浮起一层失望的情绪,做母亲的,谁不希望儿子能和自己亲近些,不要这么生分呢。
她偏过头看着修奕,病态的面容显出一分苍白,“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修奕冷峻的眉眼一缩,“您别胡说。”
修夫人苦笑一声,“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人总是会有这么一天的,撑了这么多年,能早点下去见你父亲,挺好的……”
修奕薄唇紧扣,脸色分明袒露出沉痛和懊悔,但他向来是个不太会说话的,当真不知该如何宽慰母亲。
亦或许,他本身对待生死这回事看得便淡,他不太在乎在什么时候会死去,他在乎的是,在他离开世界的最后一刻,陪在他身边的人会是谁。
手忽然被握住,修奕一怔,顿了顿才压制住了将手抽回来的冲动。
他从来不习惯任何人碰他,除了白萱……
修夫人摸到儿子手的第一感觉,是陌生的,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