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吐的反应再次上来,白萱捂着嘴巴跑到浴室,对着马桶又是一通狂吐,眼泪都流出来了。
背部突然贴上一只宽厚的手掌,修奕顺着她的背部,递过来一杯温水,呼吸有些紊乱,低低地问:“恶心得厉害吗?”
刚才到楼下倒水的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他在气头上,话似乎说得太重了……
白萱推开他的手,难受的头都有些昏沉,冷冷道:“你走开,不用你假好心。”
修奕眸色暗了暗,静静地端着水杯,站在一旁。
白萱趴在马桶边捱了半响,胃都快吐出来了,发誓以后再也不吃鸡了……
见她吐完了,修奕适时拧开水杯递过去,这次白萱倒是没有拒绝,接过来漱了漱口,修奕又拿纸巾给她擦了擦嘴。
她艰难地站起来,蹲的太久腿麻了,身子一晃,被修奕眼疾手快地抱住。
他干脆将人打横抱起,亲了亲她沁着冷汗的额头,满目心疼。
似乎感受到他的温意,白萱没有再折腾,只是闭着眼睛靠在他的怀里,沙哑却坚定地说了句,“我要回家。”
修奕遽然皱眉。
……
第二天一早,白萱没有起来吃晚餐,待修奕上班之后,她才从床上爬起来。
给余温打电话请了半天假,她走到苏懒猫的房间言简意赅地说了句,“懒猫儿,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回家。”
苏懒猫一怔,却没有多问什么,只点点头说“好”。
回到房间,白萱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休闲衣服,想了想,还是给rle打了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她提着行李下了楼,懒猫只背了个书包,在楼下等着她。
懒猫帮她拖着行李,白萱正犹豫着需不需要跟修夫人打个招呼,身后便传来一道凄冷的声音,“去哪儿啊?”
白萱猛地转过头去,见修夫人和蓓姨一前一后从拐角走出来。
昨天晚上两个人交谈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那些恶毒的想法历历在目,白萱看着她们,只觉得心口一片寒凉,毫无温意。
她知道,为了摆脱夫人的控制,她只能离开,起码不能再呆在修公馆……
这里,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暖的港湾,是修夫人为她亲手打造的牢笼,她要压制她,她要掌控她,她要她这辈子只能做一颗没有七情六欲的棋子!
不只是她,夫人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她牺牲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还不够,现在连自己的孙儿都不放过,人的心,怎么能冰凉到这个地步?
白萱实在无法理解,更无法任人摆布,所以她只能走,只能逃离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冰窖。
她稳了稳心绪,勉强扯了扯嘴角,“夫人,昨晚我和修奕商量过了,觉得我还是搬回北郊那边比较好,住在家里太打扰您了……”
修夫人皮笑肉不笑,“不打扰,就在家里住着挺好。管家,把五小姐的行李拎回房。”
管家应是,招招手,两个佣人上来就要夺白萱手中的行李箱。
白萱拗不过他们,行李箱被夺了去,懒猫想要上前抢回来,被她拦住了,见夫人的态度,她知道硬碰硬的方法是不可行的。
那便只好缓兵之计了……
白萱眼看着行李被搬上楼,冲修夫人轻笑道:“既然夫人不嫌弃小五,那我就留下住了。”
修夫人回她一个微笑脸,脸色讳莫如深。
白萱讪讪地笑了笑,“内什么……时间到了,我先去上班了,懒猫也要上学……懒猫儿,跟夫人说再见。”
苏懒猫不情愿地对修夫人挥了挥手。
白萱拉着她往外走,刚刚走到门口,面前就出现了一堵肉墙,佣人们在门口站成一排,将她的路堵得死死。
她走不了了!
……
白萱暗暗闭了闭眼睛,回身故作不解且无辜地望着修夫人,“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修夫人漠漠翻了个白眼,根本懒得跟她解释,只拢着身上的披肩坐到了沙发上。
蓓姨走上前去,嘴角还噙着温和的笑意,“听说五小姐昨晚孕吐得厉害,夫人请了医生过来给你检查身体,五小姐今天就不用去上班了吧。”
话虽然说的客气,可白萱不傻,并不是听不出里面胁迫的意思。
她耐着性子,做最后的一丝挣扎,“嗨,没事,孕吐而已嘛。我这才怀孕一个月,没有太多征兆,回头我让修奕带我去医院就好了,不麻烦了。”
转头要走,门口那堵肉墙却像是扎根在那里,纹丝不动,根本无缝可钻。
苏懒猫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这架势,就知道事情不妙,她暗暗摁了几下手环,跟rle发出“s”的救命信号……
蓓姨在身后道:“五小姐,头胎状态都比较不稳定,外头工作太过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