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奕多了解白萱,知道她浑身上下每一秒都是戏。
小家伙是个鬼精鬼精的,知道他现在在生气,想反咬他一口,不动声色地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哪有这么容易?
修奕把她的手从怀里掏出来,沉声道:“坐好了。”
白萱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修奕会这么对他……明明这招百试百灵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委屈巴巴地坐好,五官皱成了小包子,摸着肚子,唉声叹气的,“唉,想我十月怀胎都是为了谁啊,这么辛苦,人家还不领情……”
说着,眼睛的余光还往修奕这边瞥着,生怕人家不知道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似的。
修奕轻呼一口气,暗暗提醒自己不要跟孕妇一般见识,气死她不要紧,气死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他沉沉道:“你知道,每天费尽心思想要和星娱合作的舞蹈工作室有多少吗?”
白萱眯起眼睛来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修奕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你成立‘舞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赚钱?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搭上星娱,一夜之间舞苑的市值能翻十倍。”
白萱心口瞬时一冷,这番话虽然是事实,可是为什么听起来,这般刺耳……
她懂的,在修奕眼里,她费劲巴拉建立起来的酒吧和舞蹈工作室都是小孩子过家家酒,不值一提。
她的梦想,也不值一提。
白萱笑笑,“我是为了赚钱啊,可是我更想名利双收。‘舞苑’迟早会成为国内第一且最能赚钱的街舞团,但它是独立的,不需要依附于任何公司。”
修奕眸色一冷,“星娱也在你说的‘任何公司’之内吗?”
“当然。”白萱目光透着坚定,“我的梦,不需要你来成全。”
修奕胸口一股火苗子“蹭”地燃烧起来,冷着脸,“你再说一遍。”
什么叫做‘她的梦,不需要他来成全’?
她是谁?他又是谁!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无论是盛域还是星娱,亦或是他名下的其他产业,他的江山都有她留下来的足迹,他是老板,她就是老板娘!
夫妻之间,本就是一体,分什么你的我的。
可她嘴里的那一个“你”,那一个“我”,生生地把他们之间的亲密距离拉开了,撕成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一触及到原则性的问题上,白萱向来倔得像头牛,轻易不会妥协。
“再说十遍也是这样。舞苑很希望能够跟星娱合作,强强联合,可绝不是依附的关系,我们不要仰人鼻息,必须保证自己的独立性。”
白萱在事业上一向很轴,其实她在感情上也是这样的,绝对不要依附于修奕而存在,她要的是和他并肩而立,她意愿中的爱情,必须是平等的!
修奕伸出手,将她的下巴挑起来,让她看着自己,黑漆漆的瞳仁恨不得把她一口吞进去。
“白萱,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清冷的声音,刺骨的冷。
白萱知道修奕怒了,可她心里也并不比他好受到哪里去……
她直视他的眼睛,狠狠咬住嘴唇,半响道:“是你要跟我这么说话的。你一副商人的口吻,丝毫不近人情,我当然也公事公办。”
放屁!
修奕被她气得火冒三丈,双目溅出两道冷硬的光芒,“你宁可求助姓莫的,也不愿意跟我是不是?”
白萱一怔。
“咱们这不是在谈“舞苑”的事情么,怎么谈着谈着又谈到小莫身上了,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怎么没关系!”修奕生气,“一口一个‘小莫’,你们很熟吗?”
白萱看着他醋意横生,咬牙切齿的那副样子,足足愣了三秒,忽而笑了,喷了他一脸口水,喷的修奕一脸懵逼。
“哈哈……修先生,你一晚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合着都是因为吃醋啊……吃醋就吃醋,你凶我干嘛,烦人么。”
修奕被她没心没肺的一通笑笑得很没有面子,矢口否认道:“谁吃醋?我才没有吃醋。”
他愈是这样说,车厢内的酸气就愈发浓了似的,简直像煮开了一锅醋,咕噜咕噜的。
白萱笑的月牙弯弯的眼睛看着他,“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我知道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你也不用那么有危机意识啊,谁的醋你都吃。”
修奕眯起眼睛,“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姓莫的对你有意思。”
“我当然知道小莫喜欢我啊。”白萱说的理直气壮,“要是不喜欢,他怎么可能把他的掌中宝‘小懒猫’放在我身边呢?”
她揽过懒猫的脑袋,亲昵地在她光滑细嫩的小脸蛋上一掐,仿佛能掐出水来似的,真是稀罕死个人。
修奕忍着怒气,“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白萱转头看着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