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耗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身子都在摇摇欲坠。
rle将她打横抱起,见她小脸白里透着红,顿觉不妙,俯首用嘴唇试了试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没事儿。”白萱眼皮子好沉,还记挂着另一个人,“懒猫呢?她有没有事啊?”
rle宽慰她,“放心吧,懒猫没事,人在我那里呢。”
“那就好。”白萱这才放心地阖上了眼睛。
其实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心里是失落的,为什么来的人不是修奕?
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和何念皙烛光晚餐、浪漫约会呢?
修先生的心越来越大了,从来都不是仅能容得下她一个人,他已经不再在乎她了吗,也不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rle见白萱情形不太妙,不敢耽搁,当即命人往回返,“通知医疗团队,在港口待命!”
底下人异口同声,“是,少爷!”
……
乌云蔽日,一道惊雷乍响薄暮的天空,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修奕和邵浚南等人赶到港口,找到了绑架白萱那辆黑色的轿车,然而人已经不在车上了。
港口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热闹过,汇集了好几拨人,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仅有胸前别着的徽针能将他们区分开来。
一朵朵黑色的伞撑起一个晦暗不明的世界,修奕伫立在码头,整个人沉默笔直得像一道山影,眼底蓄着阴郁沉冷的暗潮。
他手上拿着一根薄荷烟,修长的手指在冷风里有些僵硬,烟雾升腾,将他整个面容隐匿在忽明忽暗的暮色中。
两拨人分庭抗礼,手上都带着家伙,互相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邵浚南正在打电话,嘴边还带着笑。
“唐老板见笑了,这说到底是修家的家务事,还劳烦您的人来处理……好,您的歉意,我一定向奕少转告。”
挂了电话,邵浚南的脸色便收敛下来,“艹”了一声,凑近修奕的耳边道:“这老狐狸跟我装蒜呢,小五就是他的人绑的。”
修奕目光深沉,声音更冷,“人呢?”
“再晚一会儿,人就要被送到33号俱乐部了,老太太这次是动真格的。但唐铮这老东西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借这个机会跟你谈谈。”
修奕眼底凉薄,“谈个屁。小五要是伤了一根汗毛,我就在他身上凿一个窟窿。他想死,我岂能不成全他?”
邵浚南暗叹口气,唐铮这步路当真是走错了,看来很快他就可以去阴曹地府见他的老对手,韩介了。
向左垂着头走过来,躬身禀道:“奕少,打听清楚了,少奶奶确实是被人带上游艇了。游艇最远只能到鱼嘴码头,然后换乘其他游轮。”
修奕掐灭了烟,一声令下,“走!”
向左慌忙拦他,“奕少,涨潮了,这时候可不敢开船啊……”
修奕对他的劝阻充耳不闻,径直往前走去。
他早就等不及了,别说现在涨潮,就算前面是一片火海,他也要跳下去把他媳妇救回来,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邵浚南拍拍向左的肩膀,“行了,别哔哔了,你再敢多说一句,他真能就地崩了你。”
向左满脸担忧,“可是南少……”
“别可是了,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保全自己的小命吧。三番两次在眼皮底下让小五受伤,你他妈是干什么吃的?自求多福吧。”
邵浚南跟上修奕的步伐,留向左一个人站在雨里小脸皱成了一团肉包子。
修奕命人备船,刚刚逼近码头,就被rle的人拦住了,说什么都不放他们进去。
“再挡老子的路,休怪我不客气!”
眼看着双方就要开火,冷不防远处传来了游艇的噪声,成排山倒海的架势由远及近,呼啸而过。
与此同时,医疗团队也随之赶到了。
修奕微微抬眸,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和rle遥遥相望,而rle的怀里,抱着白萱。
自始至终,一刻都没有松手。
修奕眸底掀起惊涛骇浪,紧握的双拳指骨泛着青白,嘎嘣脆响。
rle下了船,稳稳地落于地面,打横抱着白萱朝修奕走近,修奕的目光落在白萱身上,只看了一眼,就心疼得要死。
她身上的衣服单薄而破碎,脸上血迹斑斑,额头处还往下滴着血,嘴角青肿着,面色惨白的透明,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
这样一个白萱,别说修奕,就连邵浚南看着,也已经心疼得喘不过气来了。
天晓得,在他们寻找她的这一过程,她遭遇了多么非人的待遇……从来不吃亏的小东西,竟然会搞成这样子!
修奕迈着大步走过去,迫不及待地要将白萱从rle怀里接过来,岂料刚一迈步,就被rle的人拦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