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奕让白萱趴在他的腿上,拿了一管药膏轻柔地给她上着药。
说是上药,白萱却觉得好像又遭了一遍酷刑,疼得直吸气,不停哼哼着,“哎呦喂,疼死了,轻点儿……”
“这会儿知道疼了,将我的话当耳旁风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将来会疼?”修奕依然训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放缓了许多。
白萱不敢吭声,心里不由泛了一丝委屈,眼圈都红了。
修奕上完了药,见她一直默不吭声,深觉稀奇,揽着她的腰将人抱起,便看见她泪眼汪汪的小模样。
立时便觉得心疼。
“怎么了这是?哭什么?”修奕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痕,白萱的眼泪却越流越多,像黄河泛滥似的,怎么擦也擦不完。
修奕心里暗叹一声,怪道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哭起来跟水龙头似的,哗哗的没完没了。
他很讨厌看人家哭,别的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他只觉得厌烦,可这小家伙只要一掉眼泪他就忍不住会心疼。
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萱抽抽搭搭的,哽咽道:“你……欺、负……我……”
修奕一脸黑线,心里忍不住辩驳,我这才打了你几下你就说我欺负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可她哭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他说不出狠话,只好顺着她的话道:“好,是我欺负你行了吧……别哭了,我心疼。”
白萱佯装羞臊得瞪他一眼,心里却暗暗比了一个“耶”的动作,苦肉计的第一招,眼泪攻势。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降服男人的利器,百炼钢都能化为绕指柔。
只是,哭也是要有两个前提的:一,必须得是心爱女人的泪水;二,得找准男人心软的时机。
白萱对修奕再了解不过了,他对她一向是雷声大雨点小,真的气得他动了手,回头他就会加倍地对她好,有求必应。
她擦了擦眼泪,刚刚哭过还带着些鼻音,“二哥,我没想跟你对着干,你一向最疼我了,我想做什么你都支持。”
修奕眼下正是最心软最温柔的时候,又被戴了高帽,心情十分愉悦,满意地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白萱微垂眼眸,藏住眼中流露出来的得意,又暗暗比“耶“,苦肉计第二招,语言攻势。
男人都是要靠哄的,枕边风吹一吹你让他上天给你摘一颗星星下来他也有可能会答应,耳根子都软得跟猫耳朵似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做公关这一行,那你知道,那么多职业我不选,为什么偏要去做公关员吗?”
修奕微微蹙眉,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这臭小猫看着傻乎乎的,实则主意比谁都正,从小到大她人生的每一步路看似是他安排,其实都是她自己来选择的。
有一句话,荣诚说对了,“你如果真的爱她,就应该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在外人的眼里,修奕霸道专制,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然而只有白萱知道,他对她的溺爱和纵容,真的超乎想象。
他说她恃宠而骄,其实白萱还就真的是恃宠而骄。
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
“为什么?”修奕问。
白萱坐在他的腿上,双臂环着他的脖子,低声道:“因为公关员手里掌握着整个港城最密集的人脉网和社交圈。”
修奕闻言,蓦地变了脸色。
聪明如他,岂会不晓得她的意思?
生意场上,人脉和社交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并不是说你身居高位,你就能够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物,难免有些人是与你隔着好几层关系的,公关的存在,就是牵线搭桥,运用巧妙的手段和伶俐的唇齿促成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合作,看似是些交际花,实则她们握着全港城最有价值的资源。
白萱口若悬河,“我进s集团不是漫无目的的。找工作的时候我特意考察过,整个港城形形色色的企业特别多,但是论公关方面的能力,s绝对是全港首屈一指的企业,我托莹姐搭线让我进了s的公关部,就是想学点真本事。这些天跟在余温经理身边,还真是见识到不少妙招……”
见她一提起工作来眼睛里泛着小星星那兴奋的模样,修奕心里就忍不住轻哼。
“这些事情自有千红她们去做,你要这么些人脉做什么?”
修奕脸色还是微寒,并没有被她说动。
白萱心里暗道不妙,听他话音的意思,好像是已经不打算入她的套路了,好不容易闯到第三关,可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啊。
不然……她今天这顿打就白挨了,眼泪也白流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抛头露面。”
白萱往他身前蹭了蹭,继续说道:“可是,有些工作总要有人去做不是吗?我不可能永远呆在s,迟早有一天,我会回到盛域帮你的。到时我希望自己不是一个无能的小秘书,而是你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