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牛回到刑警大队时,夜幕已经深沉降临,但整个公安局却是一片灯火辉煌之景。此时此刻,仍有上百的犯罪嫌疑人被关押在看守所内,时间有限,公安局需要全力以赴确保这些人尽可能的提起公诉。而看守所之外,则还有两名关键嫌疑人等待着警方去彻底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面对如此繁重的办案压力,就连一向沉稳坚毅的老牛也不禁感到有些难以喘息。
就在成功抓获李专业的那一刻,无数思绪闪过老牛的心头。他深知此次事件影响深远、后果严重,胡局长作为一把手恐怕难辞其咎。毕竟一个与局长关系密切的贴身司机竟然出事,究竟有多少公安机关侦查机密泄露尚未可知。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南丰县之所以会沦为全国十大暴力城市之一,其中是否也有李专业推波助澜的因素存在呢?这些问题实在令人深思且无法轻易断言,然而无论如何,胡局长在此事中的领导责任都是巨大无比的。
老牛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要抢在县委和省厅做出处罚决定前把这个案子破掉。只有这样做,才有机会让胡局长免受责罚。毕竟他心里明白得很,像胡局长这样全心全意支持自己工作的领导实在太难得了!要知道凭自己这副臭脾气,如果不是遇到胡局长这么个年纪大、没啥野心的领导,恐怕任何一个有点儿抱负的局长都容不下自己吧。
朱援朝这会刚刚睡下,他连续审讯了好几天,青龙在涂刚的感情攻势下已经全部交代,敢死队的所有赌场也被完全摧毁,李专业也在胡局长亲自审讯下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在胡局长亲自安排下,除了留下足够人员看守,其他人都回家睡觉休息,朱援朝隐隐感觉事情不对,这两个人交代了很多,但是案件线索没有向上延伸,而是到此为止,这让朱援朝意识到这两个人在挤牙膏,只是老牛不在,他不敢反驳局长,于是干脆老实回家睡觉。
“嘟嘟嘟”朱援朝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晚声音格外响亮,朱援朝痛苦的拿起电话:“喂哦,好,我马上到”他痛苦的躺在床上,刚才已经开始做梦了,结果一下子又被通知立即回单位开会,朱援朝试图挪动身体,试了一下却起不来,他只好挣扎着先把衣服套在头上。
“刚回来又要走,你们单位最近真是发了疯。”睡在一旁的妻子也被吵醒,忍不住抱怨起来。
“没得法,案子关键时期,干掉这个黑社会,南丰的治安都要变好的。”
“你晚上出门注意安全,我听说牛大队老婆孩子都接走了。你们办案家里人都是担惊受怕的,啥时候是个头?”
“好了好了,你睡吧,倒是你最好早点带孩子回老家,罪犯的垂死挣扎最危险。”
“你管好你自己吧,我好歹也是部队转业的,还怕几个毛贼吗。”说完妻子又睡了过去。
很快所有人都赶到了刑警大队,老牛正坐在会议室抽烟,大家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静静等待会议开始。
“都到齐了就开始会议吧,先说声抱歉了,半夜把大家叫过来,我也等不及天亮了,事情必须尽快安排下去。”老牛边说边给参会人员发烟,然后把自己在成庆市的调查情况说了一遍。
“省厅那边很顺利,杨厅长已经安排刑侦支队游涛介入,他负责成庆市的调查工作,之所以找省厅帮忙,我有一些考虑,胡局长这边说不定就顶不住了,我们需要得到上级的支持,有杨厅长参与,他会替我们顶住相当大的压力,从成庆市的走访情况来看,范希贵的根基已经非常深了,说不定政府还有人被他拉下水,我们的级别太低,必须先把省厅拖入一条战线,这样才能确保案件顺利进行下去。”
“根据我的判断,李专业和青龙恐怕没有交代完,还要继续审讯,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必须加大力度,该用的手段不要犹豫,我们需要查出敢死队贩毒的证据已经贩毒组织人员,而且还要通过这条贩毒的线路关联上范希贵,否则这个案子就是一个夹生饭。明天周勇、朱援朝继续审讯,涂刚、马建国、韩涛去禁毒大队把最近几年的毒品案件以及他们手上的毒贩的线索全部梳理出来,然后和我们这次抓获的人员进行关联、匹配,务必找出线索。”
“三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根据你的推理来把加里森敢死队、贩毒人员、范希贵全部联系起来?”周勇很快就抓住了老牛发言的重点。
“你总结得很到位。”老牛点了点头。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把敢死队和贩毒人员链接上我认为问题不大,范希贵是个企业家,他搞毒品生意的可能性不大吧?”朱援朝觉得老牛的想法和正常办案子差异太大了。
“其他人呢,其他人怎么想的?”老牛对朱援朝的发言没有发表意见。
“说实话,这和我们平时的调查方式完全不一样,不顺着证据来查案子,一旦推测出错,所有的工作都白做了,这样风险太大了。”周勇也明确反对老牛的方法。
“三哥,我晓得你现在很着急,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说范希贵涉毒,如果先假设他涉毒,然后来倒查,这中间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