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苜苜思忖片刻,问穆老。
“瓷器行不行?”
听见她愿意借出瓷器,穆老很高兴。
他们知道,存世的大启国瓷器极其稀少,交易价格昂贵。
哪怕她借出三个五个盘子,对国内博物馆展品事业发展,也是做出莫大贡献。
穆老喜出望外。
“行啊,博物馆内瓷器最受欢迎。你愿意借出瓷器展览,我替张霖谢谢你!”
“客气了,明天你们开车来取,我会整理出来。”
“好!对了,你有什么古董要出,都可以出给我。”
“好的!”
叶苜苜把瓷器金银玉器古董搬到一旁。
从地下室里拿出珍藏的八百多个瓷盘瓷碗,放在别墅餐厅。
今日收到的瓷器,挑出几个不太起眼的,拿出来。
所有物件整理归类,用防尘布擦拭,套上密封袋。
用箱子拉到地下保险库。
一共拉了五趟,才全部放完。
叶苜苜整理八百个碗,有字,有彩釉的放在一起。
无字,无标识,且灰扑扑的,叠在一堆。
最后是从今天这批古董里,挑出来的,放在另一堆。
天色已晚了。
临睡前,她给孙大哥发了一个信息。
明天穆老和张副馆长前来拜访,让他村口电门放行!
*
陈夫人和侍女,带十名侍卫,行走在驻地后方营帐。
一路上,他们看见士兵穿着衣衫褴褛,半死不活躺在沙地上。
眼睛直勾勾盯着陈夫人和两名丫鬟。
若不是程子潇在场,身后还跟着十多名侍卫,他们一定会扑上来。
在这蛮荒之地,能看见如此标志的女人,已是极少见。
后方营地,帐篷与帐篷之间隔得很近,有的甚至能闻见黄汤臭味。
军中还有军妓。
几个瘦削却画浓妆的女人,站在营帐前卖笑招揽客人。
她们长期没有洗漱,脸上颜料一层层叠加上去,毫无美感,咋地一看颇为惊悚。
陈夫人亲眼看见,一个谢顶瘦的像竹竿老兵,抱着一年轻军妓进营帐里。
而另一个营帐军妓生意更好。
揽客的女人全素颜
她们帐篷前,有士兵排长队,争先恐后进帐子。
当程子潇带陈夫人一行人,经过帐子时。
排队的士兵,眼神赤裸裸盯着陈夫人。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丽,高雅的美妇人。
妇人皮肤白皙,画着淡妆,衣裙整洁连叠痕都没有。
干旱年代,有女人活得如大旱前那般体面。
实属罕见。
众人的目光,令陈夫人倍感不适。
她微眉问程子潇。
“云娘每天生活在这种环境吗?”
程子潇不好意思挠挠头。
“夫人,云娘过得还好,因为刚产子,每日都能吃上饭,就是没有奶水,只能用草根磨粉,喂给孩子吃!”
陈夫人顿时厉色道:“你给几个月大的孩子喂草根?”
程子潇心怀愧疚,不敢直视陈夫人。
“是子潇的错,我们会尽力养活孩子的。”
“孩子吃草根,怎么养得活?”
程子潇低头沉默,不再言语。
一行人七拐八拐,来到程子潇的营帐。
拉开门帘,帐篷内环境杂乱,一股子孩童尿骚味传来。
营帐还算宽敞,可没有落脚地,全是散乱孩子碎布尿片。
陈夫人见这糟糕居住环境。
云娘又黑又瘦,完全没有京城千金小姐的模样。
她心疼的掉眼泪。
“云娘。”
云娘抱着孩子抬头看见了姑姑。
她穿着大牡丹花样长裙,青丝挽起,头上戴金簪步摇。
白净的脸上染着胭脂,描了眉。
镇关风霜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穿着大气,姿态优雅,和没成婚前并无区别。
不,比在京中时更美!
都是一样嫁给将军,云娘瘦的仿佛随时会倒下。
她怀里的孩子,哭都没力气哭出来,像随时会断气。
她抱着孩子,哭着扑进小姑怀中。
陈夫人连忙扶住孩子,安慰她。
因为干涸,她声音沙哑,嘴唇裂得厉害。
陈夫人招来丫鬟,打开一瓶矿泉水喂给她。
云娘很久没喝到如此甘甜的水,拿起水瓶往下灌,喝得又快又急。
一瓶水即将见底时,才记起夫君许久没喝过这么好的水。
她把剩下的水,递给程子潇。
程子潇接过半透明矿泉水瓶,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舌头舔着最后的水滴,依依不舍把瓶子放下。
陈夫人对程子潇说:“云娘和孩子我要带回镇关,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程子潇面色瞬间变了,他立即拒绝。“夫人,这不符合规矩。”
陈夫人怒了。
“规矩?你和妻儿都快饿死,你竟然还要和我说规矩!”
“孩子带入镇关,我能给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