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川望着潇洒离去的背影,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家伙的,这辈子这家伙追着他讨债?摇头叹息,认命的坐在桌前,继续认真抄写剩下的四十遍经史。
……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转眼间又是八年过去。
当初的少年们全都长大成人。
“阿影,我不去,要是让爷爷知道我去花楼,非得扒了我的皮。”说话的是索潇瀚。
小球球此时正推拽着他往西街的‘光香媚丽’楼方向走,“我听人说这里面的吃食好吃得紧,我还从未尝过呢!
如今的小球球圆圆的白净的脸蛋上仍然带着小小的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如同黑宝石般乌黑明亮,透露出纯真无邪的光芒;挺直而标致的鼻子下方,一张樱桃小嘴又红又润,好似涂了口脂一般诱人品尝。
他身量纤长,身姿挺拔,一袭绿色绸缎衫,领口和袖口处用银线勾勒出精致的花纹,后背还绣着栩栩如生的白色仙鹤图案,展翅欲飞。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绸缎暗纹腰带,将他的腰勒得纤细无比,更衬得他的双腿修长笔直,玉树临风。
他的一头乌黑长发被高高地扎成了一个大马尾,长长的发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摩擦过后背。
他的头顶上戴着一个精致的镂空小金冠,金冠的工艺十分精湛,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非常细腻。小金冠上面点缀着许多闪闪发亮的宝石,衬得小球更加英俊衿贵,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全京城这么多家酒楼、饭馆,你居然要去花楼吃东西?”索潇瀚有些不可置信。如今他还是同少年时一个样,样貌不俗,身材胖嘟嘟的。
“我前几日在城南酒楼偶然听几个公子哥说起西街这家‘光香媚丽’楼,他们说,这里的吃食是全京城酒楼、饭馆都比不上的。”
“你确定他们说的‘吃食’和你理解的‘吃食’是同一种‘吃食’?”索潇瀚同小球球差不多高矮,他歪头问道。
小球球冲其翻了个白眼,“什么这种那种?说得这般拗口。进去尝过不就知道了。”
索潇瀚站定拉住小球球道:“祖宗,现在是大白天,人家花楼要晚上才开门营业。”
“啊?白天不营业的吗?”小球球抬头看向天空,见太阳才至正中,嘟了嘟嘴,看向索潇瀚,“那咱们先去东街的‘醉必客’酒楼用午膳,你请。”
“好好好,只要不去花楼,我请多少顿都可以。”索潇瀚放下心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晚上咱们再来这边用晚膳。”小球球大眼睛扑闪,里面带着狡黠。
“啊?还来?”索潇瀚拍额,自己果然高兴得太早了。不行,他一定要在下午找机会溜走。
‘醉必客’酒楼里,银月川正陪同微服的太子坐在三楼的雅间里,太子正为近来选太子妃的事情头疼。帝后恩爱,皇帝为了皇后,废后宫,独宠皇后一人。朝臣们见塞不了人到皇帝身边,便将主意打到了三位皇子身上,尤其是太子,更是炙手可热。
帝后倒是没有逼儿子,但却也发话了,让他们三兄弟在满二十岁前,定下心仪的姑娘。
太子眼见过了年就满二十了,心下烦恼,此时他正坐在窗边,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开口道:“月川,你说孤要到哪儿去找一位心仪的姑娘?”
“殿下宫中送进去的画像无数,可以挑挑看。”银月川面无表情,淡然开口。
“画像除了外貌什么都看不出来。”太子道:“若那人长得容貌倾城,但性情狠毒,居心叵测,那岂不是自找罪受。”
“世间有谁能逃过殿下的法眼?”银月川依旧语气淡淡,但说出的话却令太子大笑,“月川什么时候也会了溜须拍马?”
“实话实说而已。”银月川回道,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月川,你如此冷然,孤倒是好奇,你将来会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太子既是打趣,实则内心也有些好奇。他自认识银月川开始,从未见其笑过,也未见其有过明显的情绪波动,这人好似寒潭一般,永远无波无澜。
什么样的为妻?
银月川脑子里浮现出一张脸,又很快被他压下。
见银月川没有回答,太子也见怪不怪,事实上,倘若银月川真说出个人来,那才会惊到他。
“咦,那不是阿影吗?”太子指着酒楼大门外道。
银月川走近窗户往下看,见小球球与索潇瀚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正往酒楼里来。
“咱们两人也冷清,月川,不如去叫他们俩一起。”太子提议道。
“是,殿下。”银月川转身走出门去。
二楼楼梯口,小球球同索潇瀚同时看见了立在那儿的银月川。
小球球扔下索潇瀚,蹦至银月川面前,笑容满面,“小乖乖,这么巧,你也来这里用午膳啊!”
“月川兄。”索潇瀚与银月川、小球球同岁,但比他们小了一个月。
他虽向来与小球球交好,同银月川却甚少交往。一来,因为两家一文一武,在朝中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当避嫌,不宜相交太密;二来,银月川性格冷若冰霜,也让众家公子及他都望而却步。
当然,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