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和左郎将刚聊完,田地下方的薛延陀骑兵有了新的动作。
数千名持着弓箭的骑兵齐肩勒马而出,他们在菩谷设的指挥下,纷纷把后背的长弓拿下来。
左朗将脸色一变,他连忙大吼道。
“举盾!”
“所有人都躲在盾牌下面!”
只见数百名盾兵高举盾牌,其余数千名士卒快速地挤在盾牌之下。
左郎将对杜荷说道:“杜驸马,还请下马进去躲避!”
“好。”
杜荷连忙翻身下马,随后拿着剑鞘重重地拍打在战马的屁股上。
“嘶~”
战马一个吃痛,连忙撒开腿朝大江的方向冲下去,跑到江边的草地上后,瞬间停住脚步悠然自得地吃草。
“这畜生倒是悠闲。”
杜荷笑骂一声,随后跟其他士卒挤在一起。
负责举盾的士卒看到杜荷挤过来,他们连忙把几个盾牌叠在一起,把杜荷的头顶区域全都给防护住。
没过多久,头顶上传来一阵密集的撞击声。
“铛~”
“铛~”
弓箭就像滂沱的大雨,看起来声势浩大,却根本无法穿透厚厚的盾牌。
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箭雨,接连不断地射击过来,盾牌之上很快堆积着满满的一层弓箭。
左郎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帮畜生真懂事,看到我们把弓箭用完了,马上又把弓箭送回来。”
听到左郎将的调侃声,其余士卒也纷纷说道。
“薛延陀这么慷慨,我们可不能小气。”
“礼尚往来,稍后我们就拿这些弓箭射回去!”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薛延陀骑兵在接连不断地射击着箭雨,而唐军则躲在盾牌下调侃闲聊。
不得不说这场面还真是和谐。
一个躲在最外面的士卒,他捡起地上的一支箭矢,满脸嫌弃说道。
“杜驸马,陈将军,这帮蛮子的箭矢也太差了把。”
“给我们送礼,也不会送好一点。”
朝廷下发的弓箭,箭身均匀坚固,而且箭头非常锋利。
薛延陀骑兵射过来的弓箭,除了箭头磨的比较锋利,做工极其粗糙。
左朗将笑骂道:“你小子真贪心,穷亲戚还能送出什么好东西?”
“哈哈哈。”
这帮士卒的脸上,全都露出开心的大笑。
弓箭手把箭矢都射完后,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沉重,没有弓箭的牵制,他们只能和薛延陀骑兵短兵相接。
现在多了成千上万支弓箭,他们又能多杀死一些敌军。
不知过了多久,叮叮当当的箭雨终于停了下来。
下方的田地,也传来马踏的轰隆声。
左郎将连忙下令道:“列阵御敌,准备死战!”
“弓箭手把箭矢都捡起来!”
数千唐军随令而动,长矛兵第一时间冲在前面,盾兵则站在一侧守护,而上千名弓箭手则忙着捡箭矢。
杜荷也加入收集箭矢的行列。
一个士卒连忙说道:“杜驸马,锋利的箭矢会伤到手,交给我们来吧。”
杜荷摇头说道:“我没那么娇贵,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说话间,也加快箭矢的收集速度。
周边的士卒看到杜荷这个驸马亲力亲为,他们心里满是感动,士气再度上涨。
“踏踏~”
短短数十息的时间,菩谷设亲率上千名精锐骑兵,一字排开发起冲锋。
他们对前面躺下的战马和同袍视若无睹,战马直接踏着他们的尸体,向唐军发起最猛烈的进攻。
就在薛延陀骑兵冲到三十步之内时,左郎将高声喝道。
“射箭!”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唐军阵型里瞬间射出上千支箭矢。
“啊~”
上百名运气不好的薛延陀骑兵,被射中没有甲胄保护的地方,纷纷痛苦地栽落马下。
而剩余的数百名骑兵,在唐军弓箭手重新弯弓搭箭之时,已经冲上了小坡。
“嘭!”
“铛!”
第一波猛烈的冲撞,把举着盾牌的士卒冲退了两步,而一众长矛兵连忙持着长矛朝战马的脸上刺去。
菩谷设持着大刀左劈右砍,把刺来的长矛全都扫开。
他身边的骑兵也聚拢过来,并以他为中心,杀进了唐军的阵营里面。
“把他们打下去!”
就在菩谷设舞着大刀左劈右砍时,左郎将亲自持着长枪过来抵挡。
杜荷也对几个亲卫下令道:“你们也上去帮忙,长矛对准马肚子刺!”
“诺!”
杜荷的几个亲卫连忙持着长矛跑过去。
他们不对付马上的人,专挑战马的肚子刺。
“嘶~”
数匹战马吃痛之下连连嘶鸣,它们疯狂地甩着身子,而且也不听马背上的主人的指令,它们低着头在四周猛跑。
左郎将也趁着战马扰乱菩谷设他们的动作,连忙带着精锐士卒把菩谷设打了下去。
“可恶!”
被逼的退下小坡的菩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