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大堂内的众人,全都惊讶地站了起来。
李绩沉声问道:“驻守在城楼上面的弟兄怎么样了?”
长约十余里的南城墙上,一共设置了30个城楼,而在坍塌的那段城墙的边上,刚好有一个城楼。
而且驻守在上面的士卒,全都是李绩麾下的精锐。
士卒把脸上的雨水抹掉,颤抖着声音说道:“城墙坍塌不久,边上的城楼也倒了下来,驻守在城楼内的6个弟兄,不幸被掩埋!”
“好在救援及时,有4个弟兄得救了,另外2个弟兄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听到这个坏消息,大堂内瞬间陷入了沉默。
李绩沉声喊道:“拿蓑衣来,我要去看一看!”
将士们没有在战场上阵亡,而是死在天灾人祸之中,这是何等的可惜。
李承乾也竖着眉头站起来说道:“孤也去看看。”
他接着对亲卫喊道:“来人,给孤准备蓑衣!”
每一个唐军将士的性命,其身后代表的是一个家庭,这些士卒可能还是家中为数不多的壮年。
毕竟隋唐交替,打了数十年的仗,不少百姓家中只有一个男丁,甚至一个男丁也没有了。
看到李承乾拖着一条瘸腿也想出去,杜荷连忙劝阻道。
“太子殿下,外面狂风暴雨太危险了,你就在城主府里等候吧。”
“现在我跟随李绩将军去查看情况,有结果第一时间回来向你禀报。”
李绩、侯君集和李道宗三人,也纷纷劝说李承乾留在城主府。
“杜荷说得对,太子殿下你就在此等候吧。”
李承乾的腿脚本来就不便,现在大风大雨天乘坐步辇也很容易淋湿身子,而且还有其他未知的危险。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堂内的这帮人全都要完蛋。
看到所有人都劝阻自己,李承乾也不再坚持。
他双手脸色凌厉说道:“你们一定要查探清楚,如果涉及到人祸,从重处罚!”
“诺!”
众人一齐抱拳行礼应道。
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后,杜荷和几个大将军在亲卫的护送下,朝着南城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暴雨把他们的身子打湿,几人也毫不在意。
小半刻钟后。
几人在传令士卒的带领下,快速来到靠近南城门的一间巨大房舍。
门外的屋檐下,站立着数十个负责值守城墙的士卒。
“拜见诸位将军!”
士卒们看到一众大将军走过来,连忙躬身行礼。
李绩朝他们摆了摆手,随后和杜荷几人快步走进房舍内。
他们先是看了一眼身亡的2个将士,随后李绩开始对另外4个死里逃生的士卒进行问话。
“你们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一下!”
一个受伤较轻,身上缠着白布的中年士卒回道:“禀报大总管,我们6人在城楼里面值守时,忽然听到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
“我们连忙跑到城楼门口查探情况,发现昨日刚修补的城墙全都塌了,而且城墙坍塌并没有停止,还一直往两边快速蔓延。”
“我们6人刚想离开城楼,没想到城楼也坍塌了。”
李绩等人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安慰了4个受伤的士卒几句,随后几人又马不停蹄赶去坍塌的城墙处。
南城墙边上。
杜荷、李绩、侯君集和李道宗几人,看到一大片城墙都坍塌了,他们的脸上变得非常难看。
“来人,下去查探城墙坍塌的原因!”
现在城墙已经完全倒了下去,也不担心继续坍塌。
在李绩的命令下,五十余名士卒开始下去查探起来。
杜荷也跟着士卒一起走下去,看到脚下的泥土里掺杂着大量黑色的土块,于是蹲下身子抓了一把。
闻着烧焦的黑色碎土块,杜荷的双眼直接冒出一股杀气。
“阎立德这老家伙,竟然为了贪图省事,把烧裂的旧城墙泥土重新拿来用!”
“怪不得这么容易就坍塌了!”
一个时辰后。
果毅都尉马文举跑回来汇报道:“禀报诸位将军,修补的这段城墙用的石头较少,里面填充的泥土又没有夯实,所以遇到大雨的冲刷就坍塌了。”
“卑职还发现,修补的城墙外面并没有拿栅栏固定住泥土,导致松软的土墙一冲就垮。”
修补城墙的目的是等大军继续南下征伐后,留少部分人守住这座坚城,不让高句丽的大军轻易夺回来。
所以阎立德在指挥修建城墙时为了省事,并没有用很多石块,更没有做防护措施。
因为他也没想过,才3月底,不可能下太大的雨。
万万没想到,这场春雨和夏季的雷暴雨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杜荷也把手中的黑土拿出来说道:“城墙填补的泥土,绝大部分都是烧裂的旧墙土,根本承受不住城墙上面沉重的石板。”
得知是人为的原因,李绩、侯君集和李道宗三人,脸色已经凝重到了极点。
侯君集直接咬牙骂道:“阎立德真该死!昨晚还信誓旦旦说城墙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