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南进入初生房间。
初生躺在床上,他轻声询问:“你要不要和我去京城?”
初生满脸自卑和迷茫,没有选择,如同浮萍,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点头,将自己蝼蚁一般的卑贱性命交给楚天南。
楚天南命人定做了一辆宽敞马车,足够初生躺在里头。
第五梯队正式归京,一路闲来无事,楚天南教初生识字。
毕竟毫无基础,就要从最简单的教起,先会数字,在认识称呼。
反正,楚天南想起什么,便教些什么。
掀开布帘,望向窗外的风景,楚天南道:“初升,看,踏出中原边界了。这一边是西山,再往北过去,是冀州,之后一直往北走,便是京城。还记不记得教过你的花草树木写法?来,再认一遍。”
初生的右膝盖,粉碎性骨折,无法痊愈,只能勉强坐起。
初生并不气馁,因为她清楚状况。
天很热,不可能一直待在马车内,楚天南让齐开耀做了个简单的轮滑车。
夜间扎营,他便推着初生散心。
“初生,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还记不记得早上教给你的月亮、星星两个字?”
初生抬头,看着漫天星星,以及月光,眼眸清澈,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是楚天南初次看到她的笑容,内心居然产生一种无法言说的成就感,似乎自己创造了一个生命。
这种感觉,震撼灵魂,比平定反贼更直接。
楚天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给她讲述世界的美妙。
“其实,世界很大很大,并没有目之所及的这般狭窄。京城往东,是辽东,海洋广阔。海洋那边,还有人,跟咱们长的不一样,有白皮肤的,也有黑皮肤的……”
初生眼珠子充满好奇,如同才出生的孩子,对世界有着渴望的探索欲。
当然,她也有尴尬的状况,比如吃喝拉撒,都靠楚天南。
天那么热,楚天南还得给她洗香香。
没办法啊,行军途中没有女人,楚天南又不放心别的男人来做,便只能自己做。
由于是第一次伺候人,楚天南一不小心就把初生伺候到感冒,又着急忙慌的熬药,照顾她。
半个月的旅途,让初生和楚天南隔阂消除,笑容越来越多,并且产生依赖。
更有时候,她都不想坐在轮滑车上,而喜欢趴在楚天南背上,带她逛街。
她还喜欢躺在楚天南怀中,有安全感,睡的香甜。
她很认真的学字,进步飞快,一些常用字已经能写了。
有点基础后,后边学的就越来越快,一天学数十个字,简直别太简单。
至于她的肌肤,也开始转变为白皙与紧致,似乎像是填充进了血肉,转变相当惊人。
生命就是如此被,宠爱便长得好,不被宠爱便长的那么回事。
楚天南发现,初生有非常多的优点,准确来说,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她记性很好,学习能力很强,复杂的问题,通过引导也能算出答案。
甚至,楚天南再想,倘若初生出生到富贵点的人家,将来长大后必定成就非凡。
没办法,老天有时就是如此不公平,给出惊人天赋之后,也会恶作剧般的给一个可悲的身份,凄惨的命运。
“初生,写论语吧,写个七句八句的就行。”
初生提笔就行,一口气写下三十句,才摇头。
见状,楚天南目瞪口呆,狠狠吞咽唾沫。
“并非你后面写不下去了,而是我只教会你三十句……”
初生笑容很甜,有着孩子该有的纯真,张开双手,显然是等待楚天南的奖励。
“太棒了,初生!”
楚天南将她抱在怀中,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初生很高兴,又提笔在纸上写下楚天南的名字。
楚天南一愣,“你怎么会写我的名字?我并没教过你写。”
想了想,初生写道:“记下来的,别的词句内有这几个字。”
楚天南深感欣慰。
“天才,简直天才。短短时间,就会写那么多字。”
紧接着,初生又在楚天南名字后头多写了两个字,“爹爹。”
楚天南愕然,叹了口气,“想让我当你爹,可是年龄不对,我才二十一,而你已经十岁,我不可能十一岁就生下你……”
初生又写:“大哥。”
“这身份可以!行,此刻开始,你便是我小妹。快到京城了,哥哥和你讲讲家里人的身份。”
……
京城外。
楚天南扭头看着归来的路途,发现并不无聊,很有趣,很充实。
那面无表情,生活悲惨的小姑娘,已经变得白白净净,眼睛清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