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该死的反贼,朕好心疼楚天南,希望今夜没有暴风雪。楚天南才二十出头,身子骨没发育完全呢,体质万一被影响,就不好了。”
闻言,林月如内心无奈,没有回话。
陛下关心则乱,二十出头了,还发育没完全?开什么玩笑?
“小皇姑简直愚不可及。”周玉婉咬了咬牙,“楚天南这小年轻都没办法拿她,还如何当他炉鼎与他双修?”
林月如轻声道:“陛下,楚天南即便风流,这种事也万万急不得。总不可能看到个女人就上吧?”
忽然,周玉婉眼睛一亮。
“不如换个功力再高深些的女子陪他双修,如何?比如师傅?”
林月如面色巨变。
“陛下,可别乱来。”
“也对。”周玉婉再吃叹息,声音带着无奈,“师傅虽说年轻貌美,可自幼出家,断绝红尘,他二人终归是不可能的。但正道修行能与之双修者,一只手数得过来,总不可能放任楚天南去找邪教的双修吧?这简直是在往朕脸上啪啪打,又或者我去?”
关心则乱,确实是关心则乱。
林月如一下捂住周玉婉的嘴,乞求道。
“陛下,求您了,讲话过过脑吧。楚天南不是快死了,没必要如此急。”
林月如算明白了,周玉婉为人雷厉风行,很聪明,但每次面对楚天南,就讲话不过脑。
外头传来动静,林月如扭头一看,轻声道:“好像又起暴风雪了。”
周玉婉急忙起身,走出去,一看,果然鹅毛大雪。
气流寒冷,狂风呼啸,众人瑟瑟发抖的走回营帐,只剩满地叛军以及部分看守的禁军。
楚天南跪于前方,身躯笔直,一动不动。
周玉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疼。
“楚天南功劳泼天,分明足够封侯,却为我跪着,被大雪覆盖,如同界碑,我好心疼。”
“进去吧陛下,他最少得跪个几天。”林月如道。
周玉婉苦笑,“算了,朕一点都不像以往,开始优柔寡断起来。”
整整下了一夜的雪,楚天南和叛军们,远远望去好比雕像。
幸好这些人都是当兵的,换成普通人,怕是早就死了。
齐安昌匆匆忙忙走到楚天南面前,轻声道:“辛苦辛苦,赶紧给我支个招,陈竺良那狗东西不开口,他是皇亲国戚,就算犯罪也不好动刑。”
楚天南冻得浑身打颤,一字一铿锵。
“直接和他挑明,倘若不想在他家中搜出龙袍,就赶紧交代。想活,就安稳老实听话,不然他以为他下半辈子能到宗人府当大爷不成?”
齐安昌点头,“行,明白了,我尽量在天黑前将一切查明。”
楚天南不再开口。
齐安昌起身,发现叛军们的目光冰冷瞪着他,误以为他是来找楚天南麻烦的,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他对楚天南有任何举动,就不要命的扑上去,将他咬死。
见状,齐安昌抖了个哆嗦,随后内心感叹。
这一计策,算成功了。
第五梯队的心,已经靠在楚天南这边。
楚天南整整跪了两天,和京营第五梯队所有叛军一起,没吃没喝。
纵使是他,都差点没熬住。
幸好齐安昌多少有些手段,终归让陈竺良开口,将事情调查清楚。
对此,周玉婉心生不满,忍不住吐槽。
“齐安昌简直废物,也没他自己吹嘘的这么厉害,整整两天才查清案件,害楚天南跪那么久。”
林月如掩嘴轻笑,“陛下,事情已经成了,下旨吧。”
“圣旨一早就写好了,你去宣。”
紧接着,林月如拿着圣旨,走到楚天南面前。
“圣旨到。”
林月如声音冰冷,却令所有人为之一振。
大家目光绝望地看过去。
是死是活,总算来了判决。
皇室宗亲、文武大臣,也从各自帐篷里出来,凑热闹,好奇第五梯队最终的命运。
林月如内力鼓动,声音宛若来自天际。
“京营第五梯队,军中豪赌,齐安昌已然查明情况,证据属实,水落石出。
陈竺良利用权势、身份,和马伯爷交好,收买军官,开设赌场,用阴谋诡计诱骗士兵,并且投放高利贷。
第五梯队拖欠半年军饷,乃节度使所扣,情况同样属实。
洪王周建洪联同不法分子,将第五梯队家属杀人灭口,将第五梯队众兵逼上绝路。
一切全部水落石出,北兵马司楚天南求情,属实。
然,第五梯队依然犯下造反罪过,活罪难逃,故而停薪一年,军官级别连降三级。
倘若将来再知法犯法,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