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害怕吗?”
贺舒翻了个白眼,“怕啊,怕死了。我还有两个月才及笄,如果我被砍头的话,那肯定很丑。所以麻烦您老人家,为白家,为你自己,翻案。”
贺舒也怕,但她相信刘五的人品。
她将刘五捡回金秋庄时,她身边只有一位刘妈妈,还有她和琴雪书雅三个小孩儿。
刘五若真心怀不轨,当时的她们四个绑起来都扛不住刘五一招。
彼时的刘五每天跟她讲述镇北军,眸光熠熠生辉,他从未因被人陷害而对镇北军心生龃龉,他是一名天生的战士。
刘五被贺舒噎了一下,原本还有些感动的氛围荡然无存,他挠了挠头,讪笑着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
尉迟堇熙换上了皇城司的官服,一身玄色赤边的锦服,脚踩云纹黑靴,腰间却不是皇城司的佩剑,而是青霜。
他整个人气宇轩昂,眉宇间是从未见过的沉静,看起来矜贵又稳重。
堇瑛和堇澜看着弟弟穿上官服的模样,十分欣慰。
觉得自己这个看起来不学无术的弟弟,隐隐有了几分父亲的风范。
尉迟堇熙用过早膳便到皇城司上值,他到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但还有许多兵卫没到。
傅远来的早,见他来了便将人迎了进来。
两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傅远带着尉迟堇熙在皇城司逛了一圈,跟尉迟堇熙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其实也没什么要注意的。
原本先皇设立的皇城司是戍京卫,守护皇城里各区百姓平安。
但是近年来,皇城司已经变了,皇城司里几乎全是世家子弟,皇城司成了氏族二代、三代们以后升官发财的一个跳板罢了。
这几年来甚至还出现了皇城司闹市纵马,收保护费,当街打死百姓的情况。
京城里的百姓现在看到皇城司就害怕。
傅远将尉迟堇熙带到西院,指着左边房间道:“世子爷,这以后就是你办公的地方,你手下有六队人马,共七十二人。”
傅远目光四处扫了一圈,见空无一人,轻笑一声,“他们昨夜当值,许是来晚了,世子爷别介意。”
尉迟堇熙知道傅远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分给他手下的那些人无非是不满他这个一事无成,空降而来的长官,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
尉迟堇熙摆了摆手,“无碍,也不要叫我世子,在皇城司我只是一名副将,既然都到这了,那我先进去了,你先去忙吧。”
傅远自讨没趣,和尉迟堇熙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他身后一直跟着的一名皇城卫问道,“老大,那些人都不来真的没事吗?”
傅远以前是皇城司统领,如今虽然被降职,但皇城司大小事务依旧是由他处理,皇城司里的人也都听他的。
“他们都不来那是他们对尉迟堇熙不满,与我何干?”
安排在尉迟堇熙手下的兵卒大多是京中世家子弟及旁支。
向来眼高于顶,喜欢惹是生非,让他们碰一碰,看尉迟堇熙如何解决。
当贺舒听到尉迟堇熙入职皇城司的时候几乎快笑掉大牙,直感叹皇家果然水深,而后,她似乎像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勾起嘴角。
尉迟堇熙来到他办公的房间,本来以为里面空无一人,不曾想有一名少年兵卒正在整理书案,尉迟堇熙打了一个喷嚏,那名少年回头,尉迟堇熙挑了挑眉,转身关上了房门。
“你来这里,你哥知道吗?”尉迟堇熙在桌案前坐下,饶有兴致的盯着面前的人。
傅樾将手中的书册整理好放在尉迟堇熙左手边,随后伸了个懒腰往地上一坐,“我可是正儿八经考进来的,谁像你似的,走后门来的。不过,他应该没看录用名册,要不然肯定想方设法把我刷下去了。”
这时候的傅樾和在贺舒几人面前不同,他更随和,看起来和尉迟堇熙关系不错。
其实傅樾在被宣平侯找到之前就已经被尉迟堇熙发现了,两人是要好的朋友,也是知道对方秘密的朋友。
傅樾入职皇城司的事,傅远还是在当天就知道了。
他心中恨得咬牙切齿,他是宣平侯的庶长子,忍辱负重许多年才当上了皇城司统领,在自己父亲面前冒了头。
可是他父亲就是更疼这个被拐走许多年的弟弟。
傅樾一回来,他父亲越发不待见他了,他恶毒的想,傅樾怎么没死在外面,他当年还是手下留情了。
等到中午,尉迟堇熙手下的兵卒才姗姗来迟,其中有内阁李阁老的小孙儿李鑫,户部尚书的庶子林博文还有许多尉迟堇熙叫不上来名字,但也是京中大族里的人。
但也有许多靠自己实力考进皇城司的兵卒,他们身后没有家族支持,以至于他们今天想来却迫于李鑫和林博文的淫威没有到场。
李鑫和林博文今天闹这么一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