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公子贺清站在张氏身边安慰她。
贺羽怀听出贺峻霖话语中的不耐烦,脚步动了动就想挡在自己姐姐身前,被贺舒一把拉住。
“父亲,姨娘,我在苑中听见前厅吵闹,心中疑惑,这才想着过来看看。”贺舒神色淡然,完全没有被贺峻霖的冷言冷语影响。
张氏坐在地上,听见贺舒的声音抬起那张泪流满面的脸,眸光怨毒狠辣的盯着贺舒,这死蹄子!
张氏还不到四十,在贺府十余年来保养得极好,面容如今看起来也才二十八九。
她眼眸动了动,随即抓着贺峻霖的衣摆,哀求道:“老爷,你一定要帮梦儿做主啊!梦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是贺舒,一定是她!梦儿说过今天贺舒要带她去百味酒楼吃饭的,可是现在只有梦儿出了事,一定是贺舒这个小贱蹄子做的!”
贺舒心中啧啧两声,贺峻霖也带着怀疑又厌恶的目光打量她,她还未说话,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张氏!慎言!你一个妾室怎么敢如此攀污贺家嫡女,简直不知所谓!”
来人正是贺家二房贺峻铭的正妻方氏,“你可还记得你的身份!”
张氏原本鬼哭狼嚎的模样听见方氏的厉喝身子一抖,僵在了原地,哭也哭不出来了,面容扭曲的干坐着,只是手却紧紧抓着贺峻霖的衣摆。
张氏向来害怕方氏,方氏脾气火辣,性子耿直。
方氏一族既是四大世家之首又是后族,贺二夫人虽是方家旁支,但依旧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方氏平时最是看不上她,张氏此刻不敢继续在方氏面前放肆。
屋内众人纷纷和方氏打招呼,贺舒亦然,甜甜的笑着看着进来的方氏和贺鸢,“二伯母,大姐姐。”
贺二夫人其实已经睡下了,可贺梦出了这么大的事,贺家二房也得了消息,按住想跟着她一同过来的小女儿贺晚,只带着大女儿贺鸢过来了。
她也是贺家人,只能匆匆起来看看情况。
方氏厌恶的看了地上的张氏一眼,不想多言,将主场留给贺峻霖,看他如何处理。
贺峻霖虽然忌惮方氏一族,但今天这事是他的家事,方氏说不了什么,他狠狠一拍桌子,怒气狂飙,“逆女!你说!是不是你把你妹妹害成这样的?”
贺舒眼睛一眨,转身去看贺峻霖,瞬间已经是眼泪盈眶,声音颤抖,戚戚然,“父亲。”
贺舒闭了闭眼,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她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脸颊边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更显得脆弱又无辜。
贺峻霖见状不免有些错愕,怒气消减了一些,正想说些什么,只听贺舒说:“父亲,女儿不知道姨娘为什么要污蔑女儿,女儿刚回府不到半年,素来敬重姨娘珍爱妹妹,女儿从小便没了娘亲,将姨娘视为亲生母亲,可姨娘,为什么要污蔑我?”
贺舒心中倒是冷笑,亲生母亲?她也配?
贺峻霖听完贺舒的话一愣,想起贺舒的生母那明亮娇艳的脸庞,心中有些愧疚。
贺舒的生母叫楚霜霜,也是京城四大世家方叶傅楚其中之一,但在贺舒和贺羽怀四岁那年早早的撒手人寰了。
十一年过去,贺峻霖都快记不起来楚霜霜长什么模样了,毕竟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楚家当年没落,楚老太爷去世,楚霜霜的弟弟被外放,贺峻霖早已不把楚家当一回事儿了。
他和贺舒已经十一年未见,对贺舒更是没有什么舐犊之情。
“今天女儿并没有邀约六妹妹出门,今天女儿一天都和蒋太傅家的两位小姐在一起,若父亲不信可以派人去蒋府询问。”
贺舒的声音带着几分柔弱却条理清晰,方氏听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贺峻霖犹豫了,他虽然是朝中四品官员,可是蒋老太傅是帝师,更是如今的太子师。
蒋家是他高攀不起的,家丑不可外扬,虽然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可他丢不下面子去蒋府询问,无异于是再丢一次脸罢了。
张氏看出他的犹豫,又使劲拽了拽他的衣摆,贺峻霖不耐烦,一脚踢开她。
贺舒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嘲讽一笑,她这个爹爹,可真是,从不把人当人看啊。
甚好,甚好。
张氏痛呼,“老爷!”
贺舒擦去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张氏走近,微微侧了侧头,语气天真又无辜,“姨娘为何要污蔑于我?外人都传言姨娘一直想要主母之位,也想六妹妹成为嫡女,莫非,莫非竟是真的?”
“啊”贺舒的同胞弟弟贺羽怀从一旁跳了出来,眼底也带着泪意,“真的吗?姨娘,是不是我也挡了你的路?平日里我要什么姨娘就给什么,我一直以为姨娘是对我好,外人说姨娘将我养成了个废物,我从来不信!可是可是”
他刻意不将话说完,引人猜测。
贺羽怀从四岁就被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