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黎吐掉瓜子壳,拍拍手幸灾乐祸地去开门。
只见刘麻子喜气洋洋地站在门前,手里还提着一只老母鸡,身后跟着两个人。
左边的是一个绑着头巾的人,这人正涨红着脸吹唢呐。
右边是一个耷拉着脸、三角眼,跟容嬷嬷有的一拼的老妇人。可不就是刘麻子那满嘴喷粪的老娘刘老婆子么。
身后是黑压压的人群,几乎全村的人都跟着来瞧热闹了。
姜青黎憋笑,她狠掐了一把大腿,装着一脸为难道,“刘大哥你来了,我姐,我姐在房里呢,她白天哭累了,现在……”
刘麻子笑哈哈,“没事儿没事儿,我这就去把她抱出来。”
啪嗒!房门被用力打开,姜青月气急败坏地站在门口。
“刘麻子,你不要脸,你给我滚,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刘麻子笑成一张菊花脸,“媳妇儿,我知道你害羞,你看知道你喜欢热闹,我连吹唢呐的都请来了。
还把家里的老母鸡带来给你补身子,你放心,嫁给我绝对不会委屈你。”
姜青月呸了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什么玩意儿。”
刘麻子脸色一僵,臭娘们敢嫌弃他,等进了他家的门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让她知道什么叫以夫为天。
刘老婆子看宝贝儿子被人这么嫌弃哪里能忍,立马跳出来,两脚大张,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姜青月,像只刚煮开的茶壶噗噗噗地往外口吐芬芳。
“你个x开腿让人x的骚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我儿子搂搂抱抱,我儿子的口水都不知道吃了几斤还搁这儿装清纯。
像你这样的残花败柳,除了我儿子谁还会要,不嫁给我儿子难道想做那开门生意?”
姜青月急赤白脸,操起凳子就朝刘老婆子砸过去,“我打死你个老不死的,泥土埋到脖子的死老婆子,不在家里躺棺材跑出来胡咧咧。”
姜青月搜肠刮肚,终于想起村里妇女们吵架的经典国骂。
姜青黎躲在众人身后平静地看着,姜青月和刘老婆子已经厮杀得难舍难分。
刘老婆子别看是个只剩两颗牙的老太太,但是作战经验丰富,嘴上不干不净地骂着,手上阴招频出,什么戳眼睛、撩阴腿、抓熊猫等等层出不穷。
姜青月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年轻人身体好,而且聪明好学,不一会儿就掌握了乡下妇人打架的五字绝学,抓、挠、戳、薅、踹轮番上阵。
刚开始刘老婆子占了上风,不过她到底一把年纪了,没多久就被姜青月压着打。
“哎哟,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蹄子,反了天了你,竟然敢打婆婆,你个天打雷劈不孝顺的,搁在以前早就被浸猪笼了。”
姜青月打红了眼,手上一用力,多了一把稀疏的银发,刘老婆子本就不富裕的头更贫瘠了。
“我打死你个封建残余老不死,还搁以前,现在是新社会了,新生活新风尚,只有思想滑坡的人才会天天把以前搁嘴上。”
刘老婆子心虚,使用话题转移术,“哎哟,我的腰,我的腰好疼,腰是不是断了。
宝儿还不快把这个贱皮子给我拉开,给我狠狠地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儿媳妇的本分。”
李麻子被姜青月当众骂了两回,老娘还被打飞了一颗牙,只觉颜面大失,当即薅住姜青月的头发啪啪啪就是几个大耳光。
“给你脸了是吧,连我娘都敢打,看我不打死你。”
紧接着院子上空就飘荡着接连不断的啪啪声,刘麻子动作太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吹唢呐的张大了嘴巴,这这这,这个唢呐还要不要继续吹?他的辛苦费还有么,要不再给吹个白的?
几个男知青反应过来后立刻上前阻止,“刘麻子,你干什么,跑到知青点来撒野打人,当我们知青点的人好欺负么。”
姜青黎也从人群里钻出来,“大家都别吵了,刘大哥不是我说你,即使姐姐说话难听了些也不能上手打人啊。”
打红了眼的刘麻子哪里还听得进去,撸起袖子想跟知青们硬刚,今天不把姜青月这娘们打服了以后还不得骑在他头上拉屎拉尿啊。
“住手!麻子,求亲本是结两姓之好,没的像你这样喊打喊杀的。”
陶村长及时出现,呵斥住刘麻子。陶村长本来不想趟这趟浑水,不过被陶云贵生拉硬扯给拉了过来。
刘麻子阿tui了几下,“今天我给村长个面子,姜青月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除了我没人会娶你,也没人敢娶你,我明天来接你过门。”
说完捡起晕乎乎的老母鸡带着老娘离开了,给脸不要脸的贱货,不配吃老母鸡,本来还想着在家里摆两桌庆祝一下,现在还摆个屁。
陶云贵本想给心爱之人撑腰,没想到入目的竟然是一张五颜六色的发面馒头脸,顿时有些反胃,不过视线往下看到姜青月那丰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