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稚驾马,因考虑到沈长州的身体状况,马车行进速度缓慢,不过很平稳。
晚上,是在太平镇上的客栈休息的,秦稚给了小二半两银子,请他帮忙给沈长州擦洗一下,换洗干净的衣物,如今虽说进入初秋,但天气还是闷热。
沈长州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也许是心情放松的原因,也吃下了大半碗小米粥。
秦稚的眼眶瞬间红了,家国情怀不算,他的舅舅少小离家,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身上的伤不计其数,这一次甚至差点连命都丢了。
沈长州也差点哽咽,不停地跟秦稚打听家人的情况。
秦稚把这些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当听到梅氏差点把秦稚打死,秦二柱休了沈氏后,沈长州的眼睛闪过一丝狠戾,双拳紧握。
秦稚见此,忙安慰他。现在一切都过去,母女三人过得很好。
舅甥两人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赶路了。
老秦家,刘氏和他的小儿子在房间里嘀嘀咕咕。
“娘,秀英说了,咱们店要有一套单独的院子,她才肯嫁过来。她才不想一嫁过来一大家子人挤在一起。”
秦文自从断指后一直在家,还成天发脾气。梅氏就一直撺掇着刘氏给秦文说门亲事,有了亲事,就有人管了,不会在家闹了。
只是秦文断指的缘由十里八乡都是知道的,没人愿意把闺女嫁给这样一个又爱赌又爱逛窑子的人,而且还是个穷鬼。以前还有个书生的名头,现在书生的名头没有了,而且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哪里养得起老婆孩子。
刘氏托了王媒婆给秦文说个媒,这王媒婆还真有了个人选。
王媒婆有个远房亲戚叫柳大壮。住在二十里外的柳子沟。那地方就在山窝窝里面,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出没。那柳大壮有一儿一女,儿子十八了还没娶媳妇,主要太穷了。女儿十五了。
柳大壮前段时间还托王媒婆给他女儿说个亲,好把他女儿柳秀英的彩礼钱给儿子娶媳妇。
前几天,王媒婆已经安排秦文和柳秀英相看了。柳秀英长相靓丽,把秦文迷得走不动道了。
柳家提出要十两银子彩礼钱,秦文不假思索就答应了。气的刘氏差点晕过去了。自从上次赌坊要债的上门,秦文要把秦莲推出去还债后,老大秦大海就不往家里交钱了。说是不把钱花在这个白眼狼身上。所以刘氏没有这么多钱当彩礼。
那柳秀英听说后也没坚持要十两银子的彩礼,但又换了个要求,那就是必须把秦稚他们一家赶出山脚下的那个院子,把院子给她和秦文住。
刘氏倒是有些心动,只要不让他往外掏钱,怎么样都可以。只是秦稚他们会乖乖让出新房子吗?
梅氏也惦记着那房子,倒是可以让她们和秦稚一家先斗斗,斗赢了自己再从秦文手上把它夺过来。
秦老汉什么也不说,坐在旁边敲着他的旱烟袋子。
刘氏被秦文说服了,就带着秦文和梅氏一起去了山脚下。
梅氏啪啪啪拍着大门,声音简直震耳欲聋。可是拍了好半天都没人开门。
“娘,那个贱人不会故意不开门吧!”梅氏皱眉,拍了这么久没动静,火大。
刘氏耷拉着的三角眼瞬间瞪圆。“她敢……”
“你们来我家干什么?”秦蓁刚从山上挖野菜回来,便看到这一三人都在自己门口。
“大丫,你娘呢?赶紧喊你娘回来收拾东西,跟我们一起回家。”刘氏对秦蓁说到。
“回什么家,这里就是我家,我们与你们家已经断绝关系了,你赶紧走。”
“你个小贱人,这有你说的话的地方吗,这房子是我们老秦家的地方,赶紧收拾东西滚”刘氏边骂边收拾。
“你说是谁的地方,”大家一回头,沈氏正站在刘氏后面,吓得刘氏直接吐舌头。
“当然是老秦家的地方,秦文马上要娶亲了,对方要求要要有一套带院子的房子。你们赶快把地方腾出来。”
沈氏气得立马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我家的房子什么时候变成老秦家了。他秦文娶媳妇凭什么让我腾房子啊,我是他爹啊还是他妈啊。他要是愿意当我儿子,我倒是可以考虑跟他腾地方。”
“你,粗俗。”秦文指着沈氏说不出话来。
“沈氏,你要想好,我是大丫二丫的奶奶,她们不孝敬亲奶奶,我会去这十里八乡的媒婆那里好好宣扬一番,到时候她们俩的亲事可不好说啊。”刘氏阴险地笑着。
“我们已经和秦家断绝关系了,你不要拿你的身份压她们两个。”沈氏真是对这个老妖婆恨之入骨,但又拿她没办法,这个时代一个孝字就能压倒一切。
“哼,断绝关系我也是她奶,你们不腾出房子我就去县衙告你们不孝。”刘氏死猪不怕开水烫,在这里胡搅蛮缠。
沈氏和秦蓁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