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云九倾却一脸冷漠道:“不必,你们若还当我是你们的主子,就跟玄烈他们离开。
时机成熟之时我自会去找你们。
我的人,不需要有通天之本领,但要听话。”
一句话让廉清漪和叶知秋就无法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玄烈则冷静道:“二位,走吧。
帮不上忙,就不要让王妃在这种时候还要为你们分心了。”
这话说的真诚且扎心,还想和云九倾争取一下的廉清漪和叶知秋一下子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再不说话,安安静静的跟着玄烈他们就走了。
两刻钟的时间,云九倾推着轮椅上的谢辞渊站在青石峡口目送玄烈他们离开。
身后的打斗声也渐渐微弱,直到几乎听不到打斗声,云九倾回头看了一眼,所有的犯人和官差们都被沙漠之鹰的匪众们围了起来。
王靖康一身的血痕,前所未有的狼狈。
林湛亦被人拖拽到地上,他的轮椅也没了影子。
反倒是那些普通犯人和官差们都只是被匪众们围起来驱赶着向青石峡外走去,总体来看,并没有太过狼狈。
看到谢辞渊和云九倾完完整整地站在那里,王靖康一脸愤怒道:“你们袖手旁观的时候,有想到这个结局吗?”
他在怨云九倾和谢辞渊明明有那么好的身手,还有那么强悍的武器,却不出手,害他们被沙漠之鹰俘虏。
“你在跟我开玩笑?”
云九倾冷笑一声,“身亡官差,护不住自己负责的犯人,我要是你就算不愧疚到自杀谢罪起码也要愁一下怎么向上面交差了,你居然还有功夫来质问两个本该受你保护的犯人,王靖康,你脑子没毛病吧?”
生怕王靖康受的刺激还不够多似的,她又补充了一句,“藏了那么久,还说是什么前金吾卫中郎将,以为有多厉害呢,结果连一群土匪都打不过,你们在骄傲什么,骄傲自己的无能吗?”
王靖康心下一惊,倏然看向同样被俘虏的同僚。
那人什么都没做就莫名其妙被云九倾怼也是一脸懵逼。
“云九倾!”
王靖康恼羞成怒,却又辩无可辩,只能狠狠地叫云九倾的名字。
后者鸟都不鸟他一眼,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林湛,推着谢辞渊兀自回头,就看到一个身着黄色圆领袍,外披一件灰色披风的男人策马而来。
而云九倾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蹲在他的肩膀上那只通体灰色,却在颈部点缀了一撮金黄色火苗儿的金雕。
不等她观察更多,那男人的眼神便在人群中精准的定位到了云九倾,“便是你这个女人,欲与我沙漠之鹰讨价还价?”
“不是想讨价还价,而是已经讨价还价,并且成功了。”
云九倾毫不避讳地对上刻意地充满冒犯和审视的眼神,“倒是你们,自诩真英雄,平等的鄙视每一个在朝为官之人,却又不惜倾巢而动,在此设法拦截我家王爷,意图假借辅佐我家王爷申冤昭雪之名另起炉灶,自立为王。
怎么,沙漠之鹰也要成为自己最为鄙视的人了?”
云九倾嘴皮子利索得很,说起话来不仅令对面的半面鹰持续性震惊,就连身后的一干官差和犯人们也都吓得直大张嘴。
一道道惊恐的小眼神儿在她和谢辞渊、还有半面鹰之间来回窜,唯恐云九倾惹怒了半面鹰,将他们给砍了。
殊不知早在云九倾说出三十里外有八千余沙漠之鹰的匪众之时起,半面鹰就已经不敢也不能要云九倾性命了。
何况云九倾还就这么轻飘飘的说出了他们沙漠之鹰密谋了数年的大计。
就凭这两点,云九倾这个人的生死去留就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了。
只是毕竟太过惊讶,半面鹰也吐露出了和之前那匪徒相似的疑惑,“你究竟是什么人?
为何会知晓沙漠之鹰如此多的要事?”
云九倾脑袋微扬,“想知道我的来头,你还不够资格。
带我和王爷去见你们的赤鹰领主吧,在他面前,该说的,我都会说的。”
半面鹰闻言立刻警惕了起来,“你想见我大哥?”
明明是他们目标明确的跑到青石峡来拦截谢辞渊的,云九倾身为宴王妃,自然也是他们的计划目标之一。
可如今见云九倾非但没有丝毫被挟持的紧张不安,还主动提出要见人人避如蛇蝎的赤鹰领主,这给半面鹰都整不自信了。
“怎么,不可以?”
云九倾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地拦截我家王爷,总不会是为了抓我家王爷回去充盈一下沙漠之鹰的地牢吧?”
谢辞渊对于沙漠之鹰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哪怕这一次没有云九倾这个变故,沙漠之鹰成功的抓获了谢辞渊,起码在最初的谈判之前,他们是不敢对谢辞渊太过无礼的。
这一点不仅半面鹰自己心里清楚,云九倾和谢辞渊也是心知肚明。
是以半面鹰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无从拒绝,只是不甘心的咬牙道:“宴王看人的眼神不怎么样,倒是娶了一位好王妃!
只希望你到了鹰巢以后也还能像现在这般淡定!”
话